封辙几乎忍不住笑,“当真?”
说完,惊觉自己露了真实想法。他连忙绷起脸,“怎会这么不小心,我去看看他吧,我们毕竟是同窗,这会儿我理应去安慰一番。”
黎语苦笑,“他这会儿情绪不高,封公子还是不要去了,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封辙不知想到了什么,把抬起的脚收了回去。
“说的也是,那我就不去了,还望你多多劝他,今年不成,再等三年便是,他年纪小,耽误一下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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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韩铮身边,黎语小声道:“暂时解决了,他心怀不轨,这几日若看见他,你离他远些。”
韩铮认真回道:“我知道了,二嫂。”
两人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寅时到了,贡院大门打开。
正如卢二小姐说的那样,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一些不知道是学子还是百姓的人突然冲进了中部的队伍中。
本来还算安静稳定的队伍一下子乱了起来。
瓷碗掉在地上的碎裂声、推搡声、吵闹声,兵丁的呼喝声,诸多声音混杂在一起,乱糟糟的。
黎语挡在韩铮身前,让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考篮。
好在乱子没有蔓延到他们这边,大家只是稍稍躁动了一会儿,过了大概半刻钟,一切平息。
开始进场了,黎语又叮嘱几句,主动退到外面。
乡试的检查比县试严得多,其中一个学子搜身时被查出袖子的夹层中有小抄,当场被兵丁带走并剥夺了应试资格。
轮到韩铮时,寅时差不多都过完了,黎语看着他被放进去,才转身找马车。
第一场考四书五经,对韩铮而言问题不大,她可以稍稍放心地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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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内,韩铮找到自己的号舍。
这一次,他的号舍不太好,处于一排号舍的中间偏北处,离最北面的茅厕只隔了六间号舍,而且这号舍是前些年盖的,有些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桌子没问题,舍顶也好好的,看起来不会漏水。
韩铮检查了一遍,找出旧手帕把桌子和椅子擦干净,然后放好东西,掏出被子裹住自己开始闭目养神。
今年参与乡试的有三千多人,等所有人都通过搜查进来,也得是半上午了,这段时间正可以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