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汉勋带谢昕来到望州大牢,出示了提人的文书后,狱丞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邹汉勋眉头一皱:“怎么了?”
“邹长史,昨夜地动,大牢塌了一角,砸死了几名犯人,其中一人就是这个胡宪!”
“怎么会这么巧?带我去看看!”谢昕急道。
“二位上官这边请!”狱丞引着二人来到牢房最里边,果见一个屋角坍塌了,墙体也裂了道缝,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周围还散落着一堆砖头瓦块。
狱丞指着其中一具尸体道:“此人就是胡宪。”
谢昕掀开尸体上的盖布,观此人相貌特征依稀能够辨认就是那日截杀楚王之人,便也无话可说了。
邹汉勋见他不悦,忙解释道:“谢指挥莫急,此人虽然已死,但之前已有供状,只不过,供状在二公子处保管,二公子今日忙着救灾,怕是没时间找供状了,您且暂住一夜,待明日找二公子要来供状,也可交差了。”
谢昕想了想也别无他法,只能如此了。
出了大牢,正好遇到衙门小吏来找邹汉勋,说是柳别驾让他去常平仓拨些粮食赈灾,邹汉勋便先行告辞了。
谢昕无事可做便在街上溜达,突然看见一人背着个浑身是血的伤员急匆匆跑过去,边跑边喊:“让一让、让一让,有重伤者,让一让!”
谢昕定睛一看,那不是柳恽吗?他怎么亲自背人呢?
看那背上之人不过就是个普通百姓,怎么值得他一个侯爵府的公子亲自送医呢?
谢昕越想越觉得柳家的儿子们都有病,老大打了胜仗不要功劳;老二放着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不当,偏去做些衙门小吏的勾当;老三更是让黔黎之辈骑在自己身上,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他逛来逛去不知不觉竟逛到了大长公主府门口,只见府门前早支起了赈灾的棚子,别人家赈灾顶多给点稠一些的粥就算很好了,他们家竟然在发馒头!谢昕在京城从未见过有谁家赈灾是发馒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