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倒是有几分胆量!履历!”
“臣乃承平四年二甲第十七名进士,初授兵部员外郎,承平六年改任监察御史,承平九年升任殿中侍御史。”
“那这么说你也曾与歧郡王共事了?”
“臣有幸与歧郡王同衙三载,日夜恭聆殿下教诲。”
“那你觉得歧郡王为人如何?”
“嗯......”姚汝成不知正宪帝为何有此一问,看了一眼旁边装睡的柳敬诚,略作沉吟后还是如实作答道,“臣以为歧郡王忠厚诚实,有古君子之风!”
“那你们其他人呢?赞同姚御史这个看法吗?”
众人互相对了个眼神,齐答:“臣等也持此见。”
“那好,朕给你们看样东西!”正宪帝一挥手,奉忠立即捧着托盘上前,“早在宫中收到席安弹劾奏章的次日,朕就派歧郡王火速南下,代朕问讯、查案!歧郡王不辞辛苦,快马加鞭,来回十日,终于于昨日午后回京,将这封奏折交给了朕!把奏折给许中丞和御史们看看。”
跪在前头的许衍首先接过奏折飞快地看完,立即递给了姚汝成,而后一言不发,只是满脸忧色地看了姚汝成等人一眼。
姚汝成不解地接过奏折,越看越是心惊,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柳敬诚这份奏折详细解释了孔希尧之死及架阁库失火两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提到了柳明诚的请罪折子,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说实在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柳敬诚包庇胞弟,以兄查弟,有失公允!可刚欲开口,猛然醒悟了适才正宪帝那个问题的含义!他可是刚刚肯定了歧郡王的人品的,此时若再质疑其公正,岂非自相矛盾?御前信口开河,乃是欺君之罪!更何况,就连失职之过人家项国公都主动请罪了,还用得着他们弹劾吗?
想到这里,他默默闭上了嘴,将奏折又递给了其他人。
趁着众人传阅之机,正宪帝又问道:“许中丞,歧郡王所奏之事皆有证据,你可需一一查看?若有需要,朕可以令人取来!孔永熙现羁押在大理寺,昨夜,邱寺卿连夜重审了孔永熙,所得供状与之前项国公审理所得供状一般无二,朕也可以令人取来。”
许衍本就与柳明诚私交不错,私心根本不信柳明诚会做出逼死人命的事,此番也是因为八封弹劾未见回音,御史们丢了面子愤愤不平,纷纷请求他出面进谏!他这个主官被架在那里,如果不来,不但失了威信,还会被人质疑因私废公,那御史台下一个弹劾的就是他了,届时他不但彻底面子、里子一起丢,还会沦为官场笑柄!这才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带这个头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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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宪帝拿出了柳敬诚的奏折,算是给此事定了性,御史台肯定是要吃亏了,包括他自己也难逃罪责,但他却反而松了口气。
“陛下,歧王殿下久任御史中丞,向来以无私着称,邱寺卿更是我辈楷模,臣自然无不信之理,亦不必再查看证据。此番御史台未查明实情,贸然弹劾,臣等愿领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