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兴奋到睡不着,所以才一晚上没睡。
她捧着以昉递来的温暖茶水,双腿上躺着毛茸茸的小狗眯眯。
陆闫同样是兴奋地不知所措,一晚上给他沈一正调粮的怒气因这张纸顿时全消。
“师兄,调粮可值?”沈一正打开竹简,看着上头的内容。
“值!”
说着,陆闫从袖子里取出一包钱袋,交到沈一正的手中,他又说:“你嫂子管得严,我也只有这些私房钱了。你这些天着急的,我也看出来了,虽然不多,但希望能解你燃眉之急。”
沈一正见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把银钱往路闫的手中回塞,“师兄,这钱我万万不能收下!”
路闫则是将沈一正的手按住,“你没过几天便要成婚了,这钱就当师兄给你的贺礼,你若不收,就是瞧不起师兄了。”
说完,路闫双手作揖,对着姜楠深深行礼。
本在看他们推搡的姜楠,忙把手中的杯盏放下,接着将双腿上的眯眯交到以昉的手里。手忙脚乱地起身做了个自认为应当是对的女子福礼。
她做错了,但路闫并没指正,而是感激道:“多谢姑娘。”
“路先生莫要这样说。”
“姜姑娘不知,你这张纸,能救下许许多多人。”
路闫是双手背在身后,唇畔带着笑容,踩着初升的朝阳离开这座小院的。
他的形象就像语文课本上,那些古诗文旁边的人物配图走出来一般,有气节、有风骨、能体谅底层百姓的不易,甚至偶尔还有些诙谐幽默。
姜楠注视着路闫离开的方向,兀然间,似乎发现门口垂挂的植物上长出了一朵花儿,她望着那朵花向身旁的沈一正喃喃问起:
“你不是书信给你的师兄们,让他们来参加你的婚宴,目的是为了贺礼,又为何要婉拒这位路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