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曾怀疑父君怎会将位置传给里头的那位,也曾心中不服,为何偏是里头的这位。
后来,他才渐渐明白了父君的深意。
当年九弟在魏国为质,委屈了他,父君给他坐上这个位置不过是弥补当年的亏欠。而父君真正想传位的,是商归。里头的这位不过是占了他儿子的便宜,竟还这般如此胡作妄为,明里暗里和他的另一个儿子打压商归。
如今,是该为商归拿回一切了。
他来到商归的身侧,颤颤巍巍地蹲下了身,冰凉的手轻轻地扶着商归,在玉清宫内杂乱的欢爱声中,与商归说道:
“既然里头那位荒淫无度,不顾伦理法治,无视魏国…魏国百年基业……这些年来,我们给了他太多机会了,该是换一位明君了——溯洄!”
商归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老者,见他身着单薄的素衣。
他支着膝盖,一点点的起身。
接着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将其披到老者的身上。
“您怎么不多穿一些?”商归询问道。
眼前的孩子看着淡漠,待人拒之千里之外,然而一但有人走进了他的心中,他便会心生偏爱,会在心中默默地照拂。
就如现在。
当年与商元伯之间没多少亲昵可言的洁癖孩子,如今双手冻僵了仍旧是会颤抖着冰凉的手,亲自将这方大氅为商元伯披上。
“想好了么?”商元伯轻声再问。
他见商归不语,便继续道:“魏国百姓等不了,溯洄。老九这些年来的荒唐事,够了!”
“二伯。”商归从旁边的婢子手里接过手炉,不由分说地塞入商元伯的手中,“二伯,不管发生什么,请您相信,溯洄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魏国。”
“自然,这些年来我又怎会不信你呢。”商元伯回答。
站在一旁的商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此刻他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外人,而眼前的这两人才是爷孙俩。
罢了。
商元伯拢着大氅,来到玉清宫的门前,抬手抵着,重重地一推。
迎面而来的,是浓重令人恶心的气味。
跨坐在女子身上的骨瘦嶙峋的男人,嘴里咬着烟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将其递到身下口中流着涎水的女子嘴边。
“吸一口,吸一口就有力气了。”他笑着说道。
女子疲惫又迷离地抬起头,咬着烟管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如他一般缓缓地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