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呦呦看到家里有养蚕。那些蚕宝宝也没扔,
他爷赶的车里装的就是那些笸箩,主要是这一批过几天蚕茧就结好了。
这次老太太头都没抬,叹了口气:“你算是生在了蜜罐子里,这话问你姐姐们,都会告诉你,蚕茧得挑选出好的,拿到镇里蚕市上去卖啊!
就是剩下的那些下脚料,也得留下来冬天絮棉衣,这还不是都能絮上的,也剩不下多少,给老人,小娃娃做一件,还要拆拆缝缝穿好些年。”
沈呦呦心里这个难受啊,她奶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以前在家里,老爹遇见啥不痛快的事儿,就会让娘做一顿玉米窝头,
边吃玉米窝头边讲古,说以前怎么怎么苦,说吃窝头吃的卡嗓子,用凉水往下冲着吃,
说每天早上去给老牛打草,眼睛都还睁不开,放学了还得去摘野菜,不然没菜吃。
土地不是自己的,村里生产队一起干活,产量低人口多,收获了分到的白面也没多少,全得紧着牙口不好的老人吃,他家就是他老爷爷吃。
每次老爹絮絮叨叨完这些话,吃完玉米窝头,还会说一句:这都不是以前那个味儿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老爹第二天就会重新找到动力,继续为她们的小家奋斗。
有一次沈呦呦实在没忍住说了一句,我觉得这个玉米窝头很好吃啊,有嚼劲还甜滋滋的。
老娘就噗嗤笑了:“那是因为我做的时候,在里面放了很多白面才好吃,以前哪里能有白面放,再说就是做以前的那种窝头,你爹现在估计也吃不下去。”
那时候沈呦呦就觉得,爹娘小时候的日子真惨啊!
现在听奶奶这么说,那真是比惨是没有止境的,往后数,一代比一代可怜。
老太太就好像嫌刺激小孙女还不够似的,继续絮叨:
“咱家是因为你爹给家里买布买棉花,才有棉被和棉衣,以前你爹没考中秀才的时候,咱家也是那样,
我和你爷也没那么大本事,就会种地,家里孩子多,又想供给你爹读书,你二爷和族人也会帮忙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