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扛着木头离开后,狗剩激动的想跳起来,但是远处有日本的监工在来回溜达,他只好压低声音对侯排长说:“今天在日本人的杀人房里,白春生和咱们说的那些话想起来了吗?”
劳工们经常被带到佐佐木的刑讯室拷打,所以劳工们都叫那里是杀人房,这一叫法大家都知道,马彪皱着眉头说:“要回去,就回去,不回去的话,把屁放出来让老子也听听。”
狗剩不知道敢不敢说出来,他吞吞吐吐了半天,马彪说:“滚!成不了气候的小鳖孙!就这样还想给老子报仇呢!你妈个蛋!”
狗剩和侯三对视了一下,决定豁出去了。
他说:“马队长......”
“叫老子马矿长!老子早就辞职了。”
“好好好,马矿长,我这可是豁出命和您说这件事的,您要是捅给日本人,小鳖孙我死了不要紧,还会连累好几个小鳖孙。”狗剩说。
“有屁快放!”
“您知道宝根在医院逃跑后被抓住的那天说了什么吗?他说‘飞机’,我们怎么也琢磨不透‘飞机’是什么意思,您刚才说炸药库旁边是个废井,我突然想起来,他就是在那条盲巷道上出的事!盲巷不也叫废井吗?他想要说什么呢?那个盲巷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被他发现了?所以,日本人才拼了命也要把他抓回去,甚至都开了枪。”
狗剩并不知道日本医生把宝根抓回去与他说的“废井”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急需要活体实验,不想浪费任何一个活体材料而已,但是他这样随便一关联,倒把马彪的怀疑勾起来了。
“废井...飞机......”马彪嘴里默念着这俩个词,发音的确太像了,如果声音虚弱的情况下说“废井”,的确发出的音就是“飞机”。
马彪看他俩又给俩劳工架起一根坑木,对他俩说:“去吃饭吧,别管没用的破事。”
狗剩和侯排长走了后,马彪从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午饭,也饿的头昏眼花的。他也慢慢走下来到办公室喝了口水,叫一个日本小兵给他到伙房拿点儿吃的来。
虽然马彪和日本高层闹得不愉快,但是对于这些日本下等兵来说,马彪是属于煤矿领导层的,日本兵对于上级的命令是非常认真执行的。
不一会儿,这个士兵端着一碗肉烩菜,两个白面馒头走了进来。
日本高层的伙食标准非常高,一天三顿都有肉菜和鸡蛋,不愿意吃大米可以吃白面馒头,普通士兵的饭菜略差一点,却也是有肉有蛋,总而言之,他们的伙食非常丰盛。
今天没有肉罐头,正好,马彪也不想吃他们的罐头,一股又甜又咸的邪味。
刚吃了一个馒头,烩菜还没有吃完,就听见坑口一阵骚乱,人们似乎在大喊大叫。马彪一边啃馒头一边走了出去,只见窑口上面的劳工一窝蜂似的跑下来了,他们好像看见鬼一样惊慌失措的往下跑。
接着小队长竹村也惊慌失措的跑下来:“马队长,煤矿里发现老鼠,大老鼠。”
马彪纳闷,煤矿发现老鼠再正常不过,煤矿有老鼠就好比米缸里有米虫一样无害,矿工们每天和老鼠打交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接着就看见一群人抬着一个人快速走下来,马彪走过去一看是喜来,只见喜来的胳膊和腿上被咬的血淋淋的,马彪大吃一惊,他大叫着快送医院,汽车开过来时,马彪对跟着的两个劳工和押送的四个士兵说:“直接从旧医院门进去,找木村大夫看就行了,不要送到新医院那边。”
马彪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上午发生透水事故,晚上就发生老鼠咬人事件,难道是把上层四尺煤的透山水输通到底层丈八煤空巷后,水淹老鼠的窝了?
他抓住一个劳工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劳工说:“马矿长,老鼠成精了,连尾巴一共两尺多长了,眼睛有花生米一样大,是红的,脑袋比猫还大,一蹦就能跳一人高抓破人脸,太可怕了。”
马彪一听愣在原地,他懵了......
那俩人扛着木头离开后,狗剩激动的想跳起来,但是远处有日本的监工在来回溜达,他只好压低声音对侯排长说:“今天在日本人的杀人房里,白春生和咱们说的那些话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