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琐事?”
余家老祖宗又紧紧追问了一句,不肯罢休。
肖家家主沉声:“自是因为那三百年前的魔头,吾儿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
“放屁!”
余家老祖宗忽然冷喝,厉声道:“我那方师弟乃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亦是天元功德无量的大功臣,若不是他,现在的天元可能有一天安生日子?天元又岂能在与三十三天的大战之中占得半点便宜?此等功勋,你等视而不见,反在背后言语祇毁,难道你儿子不该杀吗?”
“你……”
这一番话,直说的肖家家主脸色大变,满腔怒火,只是一时不该如何接下去。
“老夫共有二十三个玄孙儿,十五个玄孙女,最疼的就是这一个,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最像我那位方师弟,这一次,别说你儿子究竟是不是死于他手,还在两可之间,就算真是他杀的又如何?我余家子弟,还斩不得一个胆敢对祖上先辈胡言乱语的黄口小儿吗?”
余家老祖宗厉声大喝,抬手一指:“老夫就在这里,你肖家真有本事,攻来试试!”
“我……”
那肖家家主心间暴怒,但迎着那怒意勃发的余氏一脉的老祖宗,也不禁心下微寒,眼前这位可是雄霸渤海国三百余年的余氏一脉老祖宗啊,据说他曾经与那位方魔头有过同门之谊,更是与那三百年前的黄金一代交情匪浅,当年还曾经集结百兽门上下之力,与神族生灵正面斗过,而在神族之乱后,天元老一辈修行之人大部分皆在那正面战场上殒落,剩下的一部分,也大多数进入了星空,如今的天元之上,眼前这位可就是拔尖的老前辈了……
论地位,论辈份,甚至论修为,都是难得一见,他发了火,自己又怎能不惧?
不光是他,就连肖家的家将,以及肖家请来的客卿,在这时候都心惊胆战,不敢发声了!
“呵呵,是谁在那里放屁?”
但敢就在这时,忽然间一声冷笑响起,众人心间皆惊,回头看去。
却只见在遥遥东方,正有一位身穿黑袍的负剑男子腾云而来,那人年纪轻轻,看起来寿元不大,可是一身气息,却缥缈难定,赫然已经是元婴境界的修为,比金丹九转的余家老祖宗都强了一筹,便是他冷笑声声,掠到了近前,居高临下看着余家老祖宗,出言不善!
“是肖家二祖爷到了……”
有人低声议论,眼神都变得敬畏难缠!
肖家二祖爷,天南第一英才,百年修行,便结了元婴,入了诸子道场的奇才!
若说场间还有一人,敢对余家老祖宗不敬,那估计也只有他这等身份的人了……
“你就是肖剑直?”
余家老祖宗看到了他,目光一寒,沉声问道。
“是我又如何?”
那肖家的二祖爷冷声一笑,傲然说道。
“那也就是说,肖家小儿在酒楼里的胡言乱语,都是你教的了?”
余家老祖宗不动声色,淡淡问道。
“呵呵,当然是我教的,那个魔头无情无义,恶事做尽,背叛天元,卖友求荣,这等货色,分明便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小人,称他一声魔头都是抬举他,只可恨那奉天盟众长老把持了话语权,九圣亦被蒙蔽,居然将他说成了一个忍辱负重的英雄,当真是可笑,我虽然未见过他,却也听我众仙盟内的师长们提及过,如今只是说出了实情,又有什么问题了?”
那肖家二祖爷冷声笑道,在空中转了一圈,声音朗朗,传遍了四野,最后时转回了头来,冷冷看着余家老祖宗,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余家还供着那孽畜的灵位,总是在替他说好话,这一次,我不但要说出实情,还要拆了你们余家为他立起的牌位,你又能奈我何?”
“呵,我还纳闷你为何在这里巅倒黑白,原来是想走众仙盟的路子往上爬……”
余家老祖宗冷笑了一声,满面杀机,寒声道:“小辈,老夫我也不是吓你,我敢跟你保证,就凭你今日这些言辞,别说往上爬,你那诸子道场的身份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你……你在吓我?”
那肖家二祖脸上还真的出现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但旋及便喝道:“有我师尊北冥傲给我做主,我还怕你们事后报复不成?况且就凭你们这点些微本领,便是想要暗中报复,我肖剑直又有何惧?来人呐,给我打进余家,我偏要拆了那魔头的灵位,倒要看你们怎么说!”
“哗啦啦……”
听他一言,立时便不知有多少修行之人向着余家攻了过来,其势如虎狼。
“你若将我余家看作了软杮子,那就真是打错了算盘!”
余家老祖宗一声冷笑,面无丝毫惧色,大袖一挥,身形欲动。
“老祖宗息怒,千万莫要与他动手啊……”
余家家主与一众长老在这时候都现了身,苦苦来劝,他们可是知道,余家老祖宗辈份不低,但毕竟未结元婴,若真个动起了手来,又怎么会是那诸子道场肖家二爷的对手?
“谁说我要动手了?”
余家老祖宗却是一怔,拂袍将他们震到了一边,冷笑道:“我是要搬个救兵过来!”
说着话,手里已经取出了一道纸符,在手上一晃,已化作灵光悄然遁走!
“搬救兵?”
余家家主并几位长老皆是呆了一呆:“百兽宗那几位长老来了,怕也是无用,而大雪山又远在楚北,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赶过来啊,老祖宗要搬救兵,却不知要请得谁来?”
而余家老祖宗,则冷笑一声,傲然道:“我有一位晚辈,如今便在南海修行,以她的修为,赶到渤海国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哼,那肖家日益张狂,狼子野心,尤其是那肖剑直,居然敢说这等话,待我那位晚辈赶来了,别说是他肖剑直,估计就算是肖家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