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婶儿喊大厨出来,大厨腆着大肚子出来了。
看着这么多肉很惊喜,就是没见过来卖东西,都收拾干净的。
翻了翻,还挺新鲜。
“你这都处理干净了,就按肉价吧,四毛五一斤,马婶儿你给她称一下。”
马婶儿干活麻利,小刚也拿个盆过来帮忙,很快就称好了。
马婶儿,“兔子肉是二十三斤六两,野鸡肉是十斤二两,一共是三十三斤八两,四毛五一斤,合十五块二毛一。”
大厨掏出钱,差了十五块二毛一给齐飞飞。
“小丫头,下次有肉再送了。你能抓多少都拿来,天冷了,能放住了。”
转身又对小刚说,“去前面把菜单加两个菜,一个小鸡蘑菇炖粉条,一个红烧兔肉。”
小刚把肉端后厨,转身去了前堂。
马婶儿送齐飞飞出来,拉着她小声说,
“你有肉,我婆婆也能要,她有各种票。”
齐飞飞很感谢马婶儿。
“谢谢马婶儿,过几天,不忙了,我再来看你。”
齐飞飞去了学校后面,就看见马老太太坐在小马扎上。
老太太穿着青色的戴大襟棉袄,免裆棉裤,绑着绑腿,青色的带筋小脚棉鞋。
带着黑色丝绒帽子,手里拿着一个小烟袋,下面的烟荷包是大红色的,上面绣着繁复的花样。
老人家皮肤白皙,眼神儿明亮,干净利索,格外的精神。
齐飞飞过去跟老人家打招呼。
“老奶奶你好,你是马奶奶吗?”
马老太太,“我姓马,你有啥事儿?”
齐飞飞笑呵呵的,“我是国营饭店马婶儿介绍来的,她说您是她婆婆,让我找您匀点儿棉花票和布票。”
马老太太起身,拎着小马扎往家走,“你跟我来吧。”
刚要进院,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中等身材,身形消瘦。
穿着一身四个兜的干部服,胸前别着一管钢笔,拎着公文包。
“聂聂(满族话,妈妈的意思),天冷了,别老出去坐了,看着凉。”
马老太太,“马苓,晚上回来吃饭不?”
马苓,“看情况,不用等我。”
马老太太领着齐飞飞进了屋。
窗明几净。
一个炕柜,两个箱子,一个大立柜,都漆的亮油,柜门上是画了花的玻璃。
墙上挂着一块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