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怎魂不守舍的?”
“奴儿无碍,只有些头晕。”
“又来糊弄我,”姥姥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平日里咋不见你有这毛病?”
就这么说着,行有小半日。
目力所及,已不见了桃林。
“正好在此歇歇。”姥姥驾云落在山头,“小娃娃,就此分道扬镳吧。”
宠渡在后,从储物袋中掏出几个包裹,望念奴儿悄声道:“备了点小东西,狼伯那边劳你转送。”
包裹盖以树叶,捆以细藤。
念奴儿两个柔细的鼻孔翕动着,深吸一口气,欢叫道:“是烤鸡?!”见宠渡点点头,奴儿生怕被人抢了去一般,笑嘻嘻地接过来搂在怀里。
“你那份也在里边儿。”
“渡哥哥几时做的?”
“昨夜你睡着后,我去捉鸡,今晨现烤的。”
“那我替狼伯先谢谢啦。”
“放了这些时候,味儿可没那么正宗了。”
“渡哥哥烤的,怎么都香。”奴儿笑着,铆劲儿点头,似乎此行再无遗憾,“渡哥哥稍待,奴儿有书卷一册,想来渡哥哥他日定然用得上。”
那卷册外裹一方香巾,里面简笔勾图配以隽秀的蝇头小楷,尽是诸般阵法精要。
宠渡看过几眼,啧啧称叹:“妙极、妙极,想不到你于阵法造诣如此之高。”
“自此一别,不知何日再会。”黑丫头眉弯如月,“奴儿平日研习阵法,偶有心得便记在这卷中,今日便送与渡哥哥吧。”
“我若拿了去,你可咋办?”
“都藏在这里哩!”念奴儿笑着戳戳脑瓜,又掏一把白珠摊在掌中,“传送珠当下就这么多了,上回说过要给你补上的,渡哥哥也一并拿去吧。”
霎时,宠渡心间淌过一股暖流。
在这世上,除了那个已去的酒鬼师父,再没有第二个人待自己这般好了!
且这本阵法精要构图清晰,注解易懂,字里行间显见呕心沥血,只怕这丫头早就有意相赠,已然准备多时,先前推说是积累成册,不过是让自己宽心罢了。
“当下局面,他们正需传送珠,我怎好多拿?但若不拿,她怕是心下难安。”宠渡思前想后,只取了一颗,便听白狐在旁言道:“小子倒也识得大体。”
“姥姥……”
“我不是你狼伯豹叔,”姥姥一拂袖,将余下珠子尽数收了回去,“撒娇不顶用。”
“那我……就走了。”
宠渡讪笑两声,躬身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