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戚宝歪着嘴拖长声调,“孙子真乖。”引得周围八人哄然大笑,纷纷言道:“乖孙儿再叫一声。”“叫奶奶。”
“死胖子欠揍。”
“啧啧啧啧……”戚宝晃动食指,“听爷爷的劝,别过来。”
“有遗言就说。”
“你们不是很想见那个人么……”戚宝拄着一杆铁棍强自站定,连唾沫带血丝儿扭头啐一口,露着沾血的大牙笑了笑,“他已经来了。”
“来了?!”
“哈哈哈哈……素闻他手段了得,恨不知是真有其能还是徒有虚名,今日正要领教一二。”
“死胖子莫不是痛花眼了?事到如今是个人都避犹不及,你还指望他来救场?简直痴人说梦。”
“爷看了两圈都没见着,人在——”
“小爷在此——”
话音未落,蓦地里响起一道沉闷的踏脚声,——砰!进院后右首方向上某道屋顶正脊陡然中裂,砖石瓦片飞溅四射。
一抹赤影倏忽划过。
众人不得究竟,眼珠一转只见那赤影冲天而起瞬息成为指甲盖大小一个黑点,沿路徒留一串妖异的血红糊影高挂半空。
“什么鬼东西?!”
“太快看不真灼。”
“全员戒备。”
七嘴八舌被乍起的一声暴喝吞没。
——“嗬!!!”
中天的黑点轰然直坠,仅是循迹仰望的工夫便遮去了惨白的日头,在一干屠魔队众的眼中极速放大。凌冽风压从天而降,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当心。”
“快闪。”
“我肏。”
“他娘的。”
轰!
大地应声剧震,隆隆余音回荡院里院外,风压猛撞在地散裂开来,贴着地面飞速铺展,扫荡,纷乱的气流播土扬尘,隐约勾勒出又粗又高一柱剪影。
气浪肆虐,外圈弟子掩面急退;内圈、尤其土丘附近的弟子则被尽数扫倒,待烟尘渐淡骂骂咧咧爬将起来,纷纷眯眼细看。
龟裂的地面浑似蛛网,垓心一截粗硕圆木入地不知几许,虽近乎二层楼高,却不摇不晃稳如参天之柱,观其模样分明是现砍现削而成。
柱顶上,一人双手叉腰冷眼睥睨。
“宠渡?!”
“你个缩头乌龟终于现身了。”
“啧啧啧啧,”宠渡晃着食指,“小爷……”
“他妈的唤狗呢?”
“这帮驴日的都一个德行,也不晓得谁随谁。”
“还用想?肯定都跟他学的。”
“小爷乃献、宝、党,”宠渡一字一顿,“党、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