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嵬名见他这般无视自己,委屈与愤怒瞬间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恰似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
杨炯见状,长叹一声,待将草药入锅,方拿起她的巾帕,想为她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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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 李嵬名猛地一声娇喝,夺过巾帕,哭声更大。
杨炯无奈摇头,先将炉火拨旺,继而缓声道:“李嵬名,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适才所言,便是我为你谋算的后路。”
“你凭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竟敢这般安排我?你怎就笃定你能赢?” 李嵬名声泪俱下,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所言极是,胜负未定,我不敢断言必胜,但我自当竭尽全力。若有朝一日,西夏覆灭,以你的性子,定会恨我入骨,我确实舍不得杀你,便只能送你去西域,助你重建家国。” 杨炯神色坦然,不卑不亢道。
“哼,等你活到那时候再说大话吧!咱们的赌约,胜负还未分晓呢!” 李嵬名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
杨炯也不反驳,在家的时候,杨文和不止一次教他:谋大事者,当谋全局,需有高瞻远瞩之眼界,大胆擘画宏图,审慎制定方略,一丝不苟执行,所谋皆可成。杨炯深以为然。
说话间,杨炯将煎好的药滤出,递与她道:“身子可好些了?”
李嵬名接过药碗,并不作答,寒声道:“杨炯,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
“你哪来的自信?” 杨炯挑眉问道。
“哼,你不是蠢笨之人,难道不好奇我去麟州所为何事?怎就断定我毫无后手?” 李嵬名眉头紧皱,一饮而尽碗中苦药,边伸手递碗,边恨恨而言,神色间怪异非常。
杨炯见状,忍俊不禁,掏出一颗奶糖,剥开递至她嘴边,淡淡道:“并不难猜,无非就是去辽国呗!”
李嵬名闻言,正嚼着奶糖的嘴陡然一僵,美目圆睁,满是惊诧地望向杨炯。
“很意外么?西夏去往辽国之路,无非东北、西线两条,麟州乃西线要冲,你怕是冲着辽国析津府吧,去见耶律南仙?你与她很是相熟么?” 杨炯瞥了一眼她那惊得合不拢嘴的模样,哂笑道。
李嵬名震惊得久久失语,瞧着他那胸有成竹的笃定模样,呐呐道:“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会知晓得这般清楚?”
“你这笨蛋,自己露了破绽还浑然不知。起初我说向辽国借兵,提及与公主相熟,你不假思索便道出耶律南仙的名字,你难道不知辽国除了她还有三位公主吗?再加上你传递讯息那手段,我问过李潆,她说从技巧上看好像是军机堂谍子的手法,你的后手,不就是军机堂么?”
李嵬名听闻杨炯之言,顿时缄口,蛾眉微蹙,贝齿轻咬下唇,那模样恰似幽林含嗔的仙子,隐忍着满心的不甘与愤懑。
“看来,我是猜中了!” 杨炯嘴角噙起一抹浅笑,透着些许自得。
“你诈我?” 李嵬名猛然娇喝。
“谈不上吧!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杨炯神色从容道。
李嵬名银牙紧咬,切齿道:“你既这般聪慧,不妨再猜猜,我远赴辽国,所图何事?”
“我又不是那能掐会算的神仙,怎会知晓这些?” 杨炯翻了个白眼,对这诘问浑不在意。
“哼,我还当你无所不知呢,闹了半天,也不过是徒逞口舌,并未探出什么要紧消息!” 李嵬名嗤笑一声,那笑中却透着几分酸涩,仿若精心筹备的棋局,轻易便被杨炯破了局,满心的不甘与愤懑。
“这不重要,对我而言,你所作所为,左右不了大局大势。” 杨炯耸耸肩,神色悠然道。
李嵬名见他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怒从心头起,只见她莲步轻移,瞬间欺身而上,玉手一把揪住杨炯脖领,恨声道:“你休要在此装模作样,明明无法对我视若无睹,为何偏要这般气我?”
“莫要自作多情!” 杨炯眉头微皱,拨开她攥着自己衣领的手,直视李嵬名的双眸,眼神中毫无波澜。
“好,好个自作多情!你可有胆量一试?” 李嵬名柳眉倒竖,双眸喷火,恰似那浴火的凤凰,周身散发着倔强和不甘的气焰。
“试什么?” 杨炯剑眉一蹙,面露疑惑之色。
李嵬名朱唇轻勾,绽出一抹狡黠笑意:“很简单,你只需直视我眼眸便可。”
“仅此而已?” 杨炯挑眉问道,心中暗忖,不过瞧个眼睛,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李嵬名笑意更浓,眼波盈盈:“就这么简单!”
杨炯瞧她那笃定模样,心一横,朗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