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怕的家伙,更关键的是他现在还很年轻……”塞纳子爵喃喃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感慨,将这个小子作为敌人真的是可以说没什么比这个更倒霉的了。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副手巴蒂斯特为什么一直劝阻他不要轻易与之为敌,所谓见微知着,仅仅看着对方能够将阿尔戈斯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塞纳法尼斯便对查士丁尼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那小子无愧于的绰号,所幸的是,现在的他阴差阳错之下已经无需担心这一点了。
在得到了突厥骑兵的援助之后,塞纳一行人成功地逃出了科林斯一路上有惊无险终于得以抵达了罗马控制的莫利亚地带。如今在熟悉而陌生的阿尔戈斯城至少他们不必再担心遭遇到危险了。
只是看着眼前守卫在这里的罗马军队,塞纳子爵仍然有些五味杂陈,本身作为亚该亚侯国的权贵的他之前还不容易侥幸逃过一劫,然而现在他却不得不依仗这帝国的庇护,想起来还真的有些讽刺呢!
“我们真的要投靠希腊人吗?”塞纳子爵用母国的话和一旁的巴蒂斯特爵士低语道,虽说不得已而为之,可是他的心里却仍然还有些抵触。
可是巴蒂斯特爵士的态度却与之截然相反,“这难道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吗,我的大人?”抱着怀中熟睡的男孩示意了一眼,只见这个男人继续道:“戈特弗里的手段你也见到过了,有威尼斯人支持的他下手可没有丝毫的手软。现在不是我们自愿背叛侯国,而是现在我们真的已经没有了立身之地。”
这句话说出口顿时让塞纳子爵想起了那一晚上的血『性』与恐怖,没错,戈特弗里宫相展开的残酷清洗可是将全程反对他站在威廉侯爵的贵族全部除掉。没有审判没有辩护甚至连绞刑架也没有,便无数人人头落地。心中随即泛起一阵恶寒,自己的副手说的没错,他们在亚该亚侯国已经没有了立身之地。戈特弗里所做的事情在十字军国家中不能说没有,比如埃德萨公国的篡位便是先例,可是这次这个男人残酷的手段却让塞纳法尼斯也觉得胆寒,再看看熟睡着早已经身心俱疲的小查理,塞纳子爵也只好发出了一声叹息,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这个孩子怎么办?”
“那取决于他愿意平平凡凡度过一辈子还是继承威廉侯爵的遗志延续查普利特之名。”巴蒂斯特耸了耸肩说道,然而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塞纳子爵的耳朵里面却显得无比刺耳,因为那对眼前这个小男孩儿来说无疑是千钧重担。
而正当两人交谈的时候,不知不觉,眼前的突厥人已经将一行人带到了查士丁尼所在的府邸前。
只见在门外突厥人阿尔斯兰还有里奥守备长早已经在等候着他们,看着塞纳子爵一行人的到来里奥守备长走到了他们面前好整以暇缓缓地开口道:
“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又见面了,塞纳阁下,巴蒂斯特阁下。”
“有什么好迎接的,不过是一群寻求庇护丧家之犬而已。”里奥守备长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阿尔斯兰却冷言冷语地讥讽说道。
很明显作为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里奥守备长明显态度要比血气方刚的阿尔斯兰要好的多。
之前阿尔戈斯之战,双方可以说都是老相识了,而巴蒂斯特和塞纳法尼斯也都记得这个在查士丁尼手下骁勇异常的突厥男人。而对方言语中带刺显然让巴蒂斯特和塞纳子爵都不由楞了一下,塞纳法尼斯正要动怒却被一旁的巴蒂斯特给拦了下来。
而这时,只见塞纳子爵的身后,巴蒂斯特爵士站了出来用谦卑的语气地说道:“败军之将而已,能够得到阁下的收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此来的我们有要事想要求见查士丁尼大人,还请您能够引见。”显然没有将阿尔斯兰刚才的那一番话放在心上。
这让里奥守备长之前神情的有些尴尬这才得以有些缓和,也对面前这两个拉丁人多了几分好感,随即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两位请跟我来吧,查士丁尼大人也正在里面等二位呢!”
说着,里奥守备长手一伸,身后全副武装的侍卫们也让开了去路打开了森严的府门,塞纳法尼斯和巴蒂斯特于是跟着里奥守备长和阿尔斯兰两人一起走进了其中。而里面的一切让他们震惊,才不过半个月布局这座府邸已然和之前截然不同翻修一新,格局令他们也完全认不出来,陌生的环境是会无形中加剧人心中的压力的,即便是一向谨慎的巴蒂斯特也有些忐忑不安,这之后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此刻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随着对方穿过长长的走廊,巴蒂斯特他们终于跟着里奥守备长到了一扇大门前。只见里奥守备长缓步上前轻轻地敲响房门。
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问道:“是谁?”
“是我,查士丁尼大人,他们已经到了。”里奥守备长也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没有丝毫逾越。
“进来吧!”只听房间里查士丁尼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让门外的巴蒂斯特和塞纳子爵两人同时心中微微一颤,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笼罩在心头,而此时在他们身旁的小查理也早已经醒来战战兢兢。
只听沉重的声音响起,青铜的房门被推开,而在其中房间的一切这才落入到了心中疑『惑』不安的塞纳子爵一行人的眼中。这其中并非是什么华丽的大厅或者是其他特殊的地方,而是一座小型图书馆。高高的书架上堆积着各种书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一时间所有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