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对峙(上)

静静地看着身旁查士丁尼那双深邃的眼睛,安东尼娅多利亚也没有任何的质疑,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既然这样的话,如果到时候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尽管开口吧!也算我偿还我之前欠你的一个人情。至少这一点小忙我还是能够帮上一些的。”毕竟这一次查士丁尼被盯上也多少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安东尼娅如此许诺道,自信的语气里面似乎和查士丁尼一样一点也没有把米哈伊尔杜卡斯这个伊庇鲁斯的实际统治者放在眼里。

而这时,马车的速度却忽然放缓了许多,只见鲁斯尼纳城的城门也已经进入了查士丁尼和安东尼娅的视线之中,他们终于平安地回来了,这一切结束之后他们便可以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然而事实上却并非想的那么简单,所谓告一段落仅仅表面上是这样的。

远远便看见了城门前一队人马早已经在那里等候,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其意图究竟是什么,查士丁尼和安东尼娅同时察觉到了气氛之中有着一丝不对劲。

“是你的人吗?”

“看起来并不是,之前我还以为是你的人呢。”安东尼娅摇了摇头否认道,而这更让查士丁尼神情不禁微微一沉,一目了然,在那里的那伙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我们怎么办,安东尼娅小姐?”驾车的车夫是安东尼娅的人,虽然忠心耿耿可是望着面前的景象也不禁有些忐忑。

城门口前任此时差不多已经清空了,慌慌张张的人群被粗暴地驱赶,甚至一些客商都来不及带走自己的货物行李,便被强行赶走。可没有一个人胆敢表『露』出心中的不满,更不用说阻止这样粗暴的行为,甚至连守城的士兵这时候都躲得远远的不敢『插』手。而这一切便是因为这些守在城门口前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帝国的皇室禁卫军的成员,只见全副武装的他们似乎在严阵以待什么,而他们显然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目光直直地锁定住了向这里驶来的马车,只见这伙人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的笑容。只等着一声令下,似乎就要凶猛地扑了过来,活像是围猎的狼群。

“绕路而行吧,小姐!这伙人明显冲我们来的。”车上的马车夫只思考了一两秒钟就做出了判断,继续前进的话一定会遭遇危险的,万一被截住可就糟糕了。

“不,绕路而行只会让自『乱』阵脚,保持原样继续前进。”一边的查士丁尼镇定地说着,阻止了车夫调转车头。

“小姐……”神情犹豫的车夫望着身后的自家的主人,安东尼娅多利亚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用目光告诉他听从查士丁尼的命令。

见此情况,无可奈何的车夫也只得点了点头硬着头皮继续驾着马车向前,朝着鲁斯尼纳城前进。

而这样,坐在马车上的查士丁尼和安东尼娅也终于看清楚了挡在他们前面的人究竟是谁——除了全副武装的帝国禁卫军之外,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便是当时在比武大会上被查士丁尼三两下揍得狼狈不堪的那名阿贡托普莱骑手,查士丁尼依稀记得这个人好像是禁卫军统领瓦伦斯道尔的侄子。可他这样来者不善地出现在这里分明是在等候自己和安东尼娅,这让查士丁尼心中也不由咯噔了一下,但即便这样,他已然保持着镇定。

“他们该不会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身份吧?”安东尼娅那双男孩子气的眉『毛』也微微一蹙,也和查士丁尼一样察觉到了异常。

然而查士丁尼却食指在嘴边竖起,“先不要慌,他们应该还没有识破我们的身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家伙只是过来找我的麻烦罢了。实际上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我究竟是什么人,说不定还在认为我是给提奥多尔亲王办事的小角『色』吧。”查士丁尼冷冷地笑道,“不够说实在的,要是这群蠢货真的知道我们的身份,只怕他们未必敢挡我们的道。”

“你怎么这么确定?”马车夫对查士丁尼如此笃定的态度有些惊诧,不由微微一愣。“要知道咱们的身份可是假的。万一暴『露』,咱们可就都完了!”

可是查士丁尼依旧胸有成竹,“谁敢这么一点点人来拘捕莫利亚的总督呢?无论我是否单枪匹马也轮不上这些小角『色』上来跳梁。”查士丁尼依旧冷峻地说,“继续往前,打开一条通道就是了!”

“好吧,姑且信你这个小子一回吧!”咬了咬牙,车夫只好继续挥动马鞭催马向前,现在距离城门也只有咫尺之遥了,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愿意也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马车驶去,终于抵达了鲁斯尼纳的城下,随即便不出所料地被城门前这伙禁卫军给拦了下来。

“给我站住!”站在最前面的是瓦伦斯统领家的那个侄子,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查士丁尼给他留下的淤青,看起来滑稽不已。他挡在车前,两边的禁卫军士兵手持长矛交叉将去路严严实实地给挡住,而紧接着一群人便围了上来。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望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驾车的车夫却尽力镇定住大声说道:“你们想要干什么,车上面坐着是埃泽萨边境伯和边境伯夫人!我们接受米哈伊尔陛下的邀请来到这里刚刚结束比武大会回来,你们这种架势难道就是鲁斯尼纳城的待客之道吗?”壮足了胆量,深吸了一口气,车夫手持着马鞭高声怒斥道:“现在!闪开!”

然而这种呵斥对这些贵族出身的禁卫军非但没有起效,反而起了反作用。

“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到时候我自然会给米哈伊尔一个难忘的教训的,也算是我给那位共治皇帝这段时间对我照顾的回敬。”查士丁尼坐在马车上神『色』从容地回答道,他的话语之中显然已经是记下了这笔账,然而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像是在放狠话,而是平淡地陈述事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