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其他保加尔贵族如同看着一个疯子一般望着他,但是他们手下已经绝望的士兵却并不尽然。望着洛夫维伊男爵呼喝的模样,保加尔战士们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只见洛夫维伊麾下的骑手们随即纷纷跳上了战马,手上拿起了一人多长的骑矛,他们群情激昂大声喊道:
“男爵大人,我们愿意和您一同冲出城门,把孱弱的希腊人践踏为肉泥!”
骨子里面散发着对希腊人的轻蔑,尽管他们陷入危险境地,但是这些保加尔人在经历了短暂的恐慌之后便立即流『露』出了悍不畏死的本『性』,愿意和洛夫维伊男爵一同主动出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好,那就随我出战!”
命令手下打开营寨的大门,而其他的保加尔贵族这才反应过来勃然变『色』想要去阻止。
“这太危险了,洛夫维伊大人!我们应该在这里固守待援?”
“固守待援,那些意大利人的投石机的威力我可要比你们要清楚得多,想要留在这里等死的话,我不奉陪!”洛夫维伊寒声道,他必须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伊凡大公才行,他率领着骑兵队本身就不指望击垮外面的希腊人,但只要杀出一条血路自己可以突围出去就足够了。
……
在洛夫维伊的严令之下,原本紧闭的营寨大门被打开——
“嗷嗷嗷!”所有的保加尔骑手们得到了命令后,握着手里的骑矛,随即驰骋着胯下的战马第一时间便想着眼前目光所及的拜占庭阵地发起了冲锋,争先恐后企图想要一鼓作气将其冲垮杀出一条生路。
而对此,亲临战阵位处前方的查士丁尼也早已经料到会这样,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剽悍着称保加尔人的反应果然是不愿意坐以待毙,只是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方式恐怕更多的来源是对历来拜占庭军队战斗力薄弱的刻板印象。
在此时此刻在这里等候他们的却早已经不是那支军备废弛的帝国军了,而是查士丁尼麾下精锐中的精锐莫利亚的新军。即便是人数上并不占据优势,可是列阵以待,手持长矛的士卒眼神中却没有一丝胆怯。
只见骑着暗青『色』的烈马从火焰与烟尘之中突出,火光之下,战马的眼睛一片赤红映衬着保加尔武士也犹如魔鬼一般狰狞,只见头戴着钦察风格的面甲,披挂着沉重的甲胄的保加尔重骑兵开道,他们冲在最前面掩护身后的同伴像是一座移动的钢铁之城要碾碎眼前周遭的一切、
这一刻大地也在颤抖,而在马匹奔跑的同时,这些保加利亚武士手中的骑矛也在蓄力之中,逐渐化为战场上令所有步兵最为战栗的存在。保加利亚军队正是凭借此才在战场一次又一次击垮过拉丁人十字军立下赫赫威名的,往往在他们冲锋的过程,对面的士兵便会因为恐惧而立即溃散了。但这一次,他们却发现这一招居然不灵了,因为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些拜占庭士兵居然连阵型都没有任何松散的模样。
这实在太奇怪了,察觉到了不对劲的保加尔武士眼神中此刻也流『露』出了一丝动摇。对方会不会还藏着什么后手?
可是这时,在他们的身后,洛夫维伊男爵的声音传来,“不要停,冲垮他们!”
虽然也意思到查士丁尼所指挥的这支莫利亚新军和以往遭遇的敌人完全不同,可是在他看来作为前锋的保加尔骑兵都是人马具装的精锐,即便对方有什么陷阱,洛夫维伊也有自信可以应付。
只见保加利亚的重骑兵冲锋而来,而与拜占庭军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可是令保加利亚人奇怪的是对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面对骑兵冲杀而来,步兵组成了盾墙然而却没有任何弓弩从他们身后『射』出阻击骑兵的进攻。
这让本来还有些底气的洛夫维伊男爵也不禁有些不安起来,可是望着近在咫尺的拜占庭阵地,他也明白此刻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
而在另一边,在如此激烈的战况下,查士丁尼身为统帅,却并未躲在安全的后方,而是突前督战。身边虽然也有着护卫,可是这样做无疑太危险了。
在后方看着这一幕的菲斯特男爵不禁担心地看着身边的突厥人阿尔斯兰道:“查士丁尼一个人在那里,真的没有问题吗?这样太危险了。”
可是阿尔斯兰并没有『露』出丝毫焦急之『色』,胸有成竹道:“这你就不要担心了,既然查士丁尼大人这样做那么他必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习惯了。”
“是这样吗?”听罢可依旧惶惶不安的菲斯特男爵抖动着自己下巴喃喃自语,他可是最不希望查士丁尼出现意外,要知道他离开自己的领地就等同于将自己所有身家『性』命全部压在了这个希腊年轻人身上来了。
只见,保加利亚的重骑兵距离拜占庭军队已经咫尺之遥,此刻保加利亚人原本忐忑的心也终于放下,他们本以为会遭遇弓弩的埋伏,可是却并没有,那么接下来的一切想来也就不足为虑了。
只听,发出了野狼一般的咆哮,保加尔的骑手们双手平举着长矛对准着即将冲入的敌阵,而到那时候战马强大的冲锋力会让锋利的长矛将所过之处绞成碎片。
可他们却不知道拜占庭的士兵却早已经在等待他们所有人了。只觉得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焦臭味,似乎像是硫磺,而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却只见莫利亚的新军的身后忽然探出了百十根金属管状物,黑洞洞的奇异玩意儿在此时对准了冲锋过来的铁甲骑兵,而这时不知怎么的一股极其不妙的巨大危机感却从洛夫维伊的内心中油然而生。
“还想活命的就和我一起冲出去,杀——”看着营寨中熊熊燃烧起来的大火,洛夫维伊忽然间猛地大吼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阔剑激励着自己手下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