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曾听说?查士丁尼殿下在北方打败鲁斯尼那人。”
“什么?可是那位大人不是一直都在军营大帐里面和伊琳娜殿下在一起。”
“嘘!你难道一点反常都没有发现么,查士丁尼殿下可是一直都没有露面过的,一切命令也都是亨德利尔卿代为传达。其实我听诸大家族的贵族们说,查士丁尼殿下其实自拉里萨出征伊始便率领一支奇兵轻装上阵,为的便是掩人耳目麻痹叛军,这才在平度斯山口一战成功。”
“不愧是莫利亚的小狐狸,这又岂止是狐狸,真乃我帝国之雄狮。”
如此惊人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军营上下,人们无不啧啧称奇于这位查士丁尼大人的军威,早在之前色萨利人便曾经听闻伯罗奔尼撒的传言,可终究耳听为虚,但这一次,摆在面前的事实令他们不得不对查士丁尼本人肃然起敬。也许上层贵族们对查士丁尼不知名的出身还会指指点点,可是色萨利的其他人却已经对起五体投地。
先是在拉里萨一举消灭了加夫里斯家族的叛军,而后又部署了对阿格里尼翁叛军的大讨伐,布诺尼乌斯和潭蓓伯爵在先头大败企图偷袭的库曼人,由查士丁尼麾下两名干将撒留乌斯与福卡斯则在长颈海湾成功伏击了试图登陆的威尼斯人迫使他们和阿格里尼翁叛军合流的计划失败。而现在,听闻僭主米哈伊尔杜卡斯派遣的上万人的大军也被查士丁尼杀的丢盔卸甲。色萨利人上下,对这位年轻的统治者的态度彻底发生了变化,原本人心浮动的军中对查士丁尼的流言蜚语彻底当然无存。更多的则是崇拜之心,色萨利人和伯罗奔尼撒人一样,长期以来随着南方的大衰落,帝国的权重都长久把持在马其顿与色雷斯两地的显贵手里。军队之中已经有了传言,罗马帝国将会迎来一位来自希腊的皇帝。
相比起下层的兴奋,色萨利的诸侯们则显得脸面无光,固然得知米哈伊尔杜卡斯派来的上万大军被击溃,他们没有了最大威胁,可这也意味着他们在查士丁尼面前彻底没了什么议价权。
现如今,整个阿卡纳尼,也只有眼前的阿格里尼翁城是最后的战场了。
亨德利尔望着色萨利上至军区领的伯爵下至阿贡托普莱子爵,一直在等待他们的反应。良久,这个男人终于开口道:
“诸位,南线的布诺尼乌斯与塔拉尼特两位伯爵已经和福卡斯、撒留乌斯率领的骑士团已经会师封锁了阿格里尼翁南岸的港口,还企图向叛军输送粮食武器的热那亚商人也都被驱逐出境,现在我想诸位对发起总攻应该都没有异议了吧?”
“呃,秘书长阁下,阿格里尼翁城毕竟城池坚固,城内还有不少叛军,强攻恐怕会不利于我军。更何况城内的百姓也可能会被战火波及。”几名老贵族站出来还是一如既往打着哈哈,但这一次情况却完全不同了。
被拒绝的亨德利尔秘书长没有急躁,而是淡淡地说道:“相信你们今天应该已经得知了传闻了吧?那并非空穴来风,查士丁尼大人不禁击败了伊庇鲁斯人还斩杀了敌军统帅,尼古拉斯奥凡尼亚。”
“那是米哈伊尔的私生子。”贵族们窃窃私语,十分震惊,尼古拉斯奥凡尼亚的名号他们都是知晓的,那是米哈伊尔皇帝最宠爱的私生子,没想到居然死在查士丁尼手上。
扫视着众多贵族们,亨德利尔冷眼瞧着对方的反应,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些家伙居然还在找拒绝的借口。早已经抵达阿格里尼翁完成围城的大军逡巡半月,互相扯皮的贵族军队一直不愿意强攻城内的叛军,所给的接口都是应该提前扫清外围的威胁。可亨德利尔知道对方不过是不愿意蒙受损失罢了,自从提奥多尔亲王死后,半独立的贵族们都将军队视为私产,能够值得信任的不过是塔拉尼特与布诺尼乌斯伯爵二人而已。其他的人无不各怀鬼胎,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的背后或多或少都还有那位梅里诺森伯爵的影响,虽然其被留在后方坐镇,可亨德利尔相信他对查士丁尼的敌意必然会从中作梗。
但现在不一样了,心平气和的秘书长不再需要向之前那样火急火燎催促贵族们进军了。
他提醒着色萨利的贵族们说道:“当初提奥多尔亲王殿下命我前往莫利亚考察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查士丁尼大人将土地赐给有功的将士们,无论他们是平民还是贵族,而那些与拉丁人沆瀣一气的叛徒们,封地毫无保留都被褫夺。也许你们依旧有着偏见,可是别忘了伊琳娜殿下的态度。提奥多尔殿下虽然不在了,可你们仍然还有这效忠的对象。如果伊琳娜殿下真的嫁给查士丁尼,他到时候真的有那样的权力。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选择也是和莫利亚那些贵族们一样,我必须告诉诸位,等到查士丁尼殿下率领着军队南下之后,摆在你们面前的选择,可就不多了。”
亨德利尔轻描淡写地将这句话说出,静静地看着眼前色萨利人地的反应,他并不是危言耸听,只不过是陈述一件事实。
贵族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对未来前途的慌张最终还是压倒了本来贪婪自私的一面。只见,交流过眼神的色萨利贵族们最终达成了一致。他们纷纷异口同声道:
“请亨德利尔卿放心,明天一早我们便开拔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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