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民道:“拿来我看。”
学官拿着卷子走上前来,脸色有些怪异,小声道:“大人,陈浪这篇文章写得是不错,就是……”
常安民皱眉:“就是什么,说啊。”
学官道:“就是不如柯锦。”
常安民还以为学官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结果闹了半天就一句不如柯锦。
“他的才学本就不如柯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完拿过卷子,直接翻到最后的策论题。
看完第一句话,常安民的脸色就微微一变。
再往下看,神情越发凝重。
常安民没着急看完,而是放下卷子,端起了茶杯。
借着喝茶的契机,常安民的目光缓缓从在场每一个学官的脸上扫过,发现他的神色都没什么异样。
常安民心定下来,看来陈浪这篇文章中传递出来的讯息,这群学官并没有察觉到。
“这小子,是被我训斥之后,故意写这么一篇文章来气我,还是洞察到了老夫来秦州府的目的?”
“不可能,这件事儿乃是绝密,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童生,就算是萧郁都无从得知。”
“至于陈浪的老师盛褚良,一个离开官场多年的老举人,哪里还能察觉得到朝堂中这些细微之处。”
常安民缓缓的放下茶杯,心想,不管陈浪究竟是抱着何种心态写这篇文章,这篇文章都可以帮助老夫达到目的。
老夫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
不是要证明自己多了不起,而是要证明,失去的东西,我都要拿回来!
常安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暗地里吁了口气,将陈浪的试卷压在了柯锦的试卷上方,淡然道:“陈浪当为本次院试案首。”
平地起惊雷!
所有学官豁然抬头,眼神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陈浪的文章是比不过柯锦的文章的,而且常安民可是在考场中训斥过陈浪,摆出一副完全看不起对方的样子。
怎么这会又要立陈浪为案首?
有学官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