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鹿溪姑娘到底是何许人物,这般抢手的么?”
性子一向清冷的冷羽婵也不禁来了兴致,饶有兴致地站在那堆礼物后面,继续看热闹。
这时,一声脆生生的声音猛地喊道:“二哥哥!”
杨沅蓦然抬头望去,就见鹿溪系着碎花小围裙,手里还拿着个汤勺,从后边跑过来。
看到杨沅,还隔着几步她就站住了,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杨沅。
泪水迅速蓄满了她的眼睛,然后便忍不住地流下来。
杨沅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赶到鹿溪身边,手往她肩膀上一搂,心里便是一疼。
这丫头,瘦了。
杨沅轻轻为她拭着泪,柔声道:“不哭不哭,是二哥不好,二哥给你赔礼,别伤心了。”
照理说,鹿溪被他伤透了心,又认为他去了北国,此时骤然看见他,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可此时此刻,杨沅哪有心思去细究其中道理。
鹿溪的泪,流得他鼻子酸酸的,他只想先哄得鹿溪露出笑颜再说。
王大少拎着牛耳刀,上下打量鹿溪一番。
刚刚他只看了一眼,鹿溪就扑进那个官儿的怀里去了。
不过就只那一眼看去,王大少就像嘴里被喂了一勺蜜似的,一直甜到了心里去。
好甜好甜的一个小女子。
王大少便把牛耳刀向鹿溪一指,小声问王媒婆:“那位,就是鹿溪姑娘么?”
王媒婆赔笑道:“正是。
王大少便把牛耳刀往后腰里一别,把倒披在腰间的衣服胡乱地穿上。
然后人模狗样地对王媒婆道:“王妈妈,鹿溪姑娘只是订了婚,然后便和离了?”
王媒婆道:“是呀是呀,老婆子打听的真真儿的,可不知为何,与她和离的这个人,他又回来了,你看这……”
“无妨无妨。”
王大少笑吟吟地道:“虽然已是‘离妇’,毕竟还未洞房,这位姑娘很合本少爷的眼缘儿,王妈妈,拜托了!”
樊举人听了他的话,便冷笑道:“既然已经定过亲,你怎知她不曾洞房?”
王大少白了他一眼,“嗤”地一声,傲然道:
“你懂个屁,本少爷‘千人斩’的道行,是人是妖,拿眼这么一扫,马上一清二楚。
我说她是黄花大闺女,她就是顶花带刺儿的黄花大闺女!”
樊举人一听,又看了看鹿溪,嗯,果然是个娇俏可人的小娘子。
鹿溪小姑娘从杨沅怀里钻出来,仰着脸儿,眼泪汪汪,带着鼻音儿地道:“二哥哥,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吗?”
哎呀呀,不行了不行了,樊举人听的心都要酥了。
鹿溪那小模样又软又萌的,再加上那江南语音柔柔软软的,樊举人这关中大汉如何受得了。
樊举人马上转向刘媒婆,大黑脸微微一红,忸忸怩怩地道:
“刘妈妈,先前的事呢,樊某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这女子嫽地很,樊某觉得很活试,既然那人已经退了亲,还请刘妈妈为我撮合一番。”
刘媒婆面有难色,讪讪地道:“还……都这样了,还撮合啊?”
樊举人连连点头:“要的要的,万一能成呢?”
这时,杨沅已经揽着鹿溪,柔声道:“这里人多,咱们到后面说。”
他已经觉察出鹿溪对他的态度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