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支开了钟明秀,自己跑去药房抓药。
冷羽婵按照“一捻红”说的方子跟人家一说,药房老掌柜的淡然点点头,便吩咐小徒弟抓药。
那小伙计人情世故上的功夫不到家,看向冷羽婵的时候,目光中便带了几分揶揄。
冷羽婵又慌又羞,那脸蛋儿,始终跟鸡冠子似的,别样的红。
……
午后,肥玉叶回来了,一回机速房,便先去了“蝉字房”。
“杨掌房,在张家,果然查到了东西。”
肥玉叶打开一份“爰书”,里边挟着从张云翊书架下面发现的那张残片。
杨沅一脸惊喜地道:“军弩原来是他窃取的!”
肥玉叶道:“御史台的人正在提审他,不过,我觉得其中有些问题……”
“哦?”杨沅心头一跳,看向肥玉叶。
肥玉叶好看的眉微微地蹙着,在房中缓缓踱步,沉思地道:
“这是一件军弩制造的图纸残片,我们假设它就是‘马皇弩’的制造图,而张云翊已被金人收买。
那么,他为何不把这张制造图直接交给金人呢?携带图纸难道不比实物更方便?”
杨沅自然也清楚这是一处禁不起推敲的地方,他之前没有马上去找曹泳,就是因为还没有想好,如何让证据链无懈可击。
如今仓促之间,他哪能做得天衣无缝。
他甚至不知道那“马皇弩”的实物是什么样子,想伪造一具也伪造不来。
只不过他自信定能找到办法补救,所以就先“栽赃”了,不就是先入洞房,然后拜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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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危机公关的人,信奉的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开过去再说。
当然,促使他这么做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
他知道官家想利用这桩案子做个局,尽可能地剪除秦桧的亲信,所以即便证据链不那么经得起推敲,问题也不大。
杨沅含笑道:“你猜测的有道理。但是,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张云翊先去搞马皇弩的制造图?
他费尽心机弄来一张,却发现并不是‘马皇弩’的设计图,才又想办法去搞实物的呢?”
肥玉叶眉梢轻扬,反问道:“那么这张残片是什么?他发现弄到手的图纸不对,恼羞成怒撕碎的?”
“不无可能啊。”
肥玉叶摇了摇头,一边踱步一边沉思:“先要窃取图纸,结果费尽心机弄到手,却发现并非马皇弩的设计图?
然后恼羞成怒把它撕成碎片,结果好巧不巧的,就有一片飘到了柜子底下,没有被他发现……”
肥玉叶站住了身子,微微眯起杏眼,凝视着前方虚空:“我怎么觉得,更像是有人栽赃陷害呢?”
杨沅站在她的侧后方,正好看着她脖子清晰的线条。
颀长的秀项,如玉石一般细腻润泽。
那优美的曲线,就像一只优雅的天鹅。
杨沅看着,手便下意识地空握了两下。
这个脖子握上去手感一定很好,稍稍一用力,就能听到清晰的一声“咔吧”。
“杨掌房,你说会不会是真正盗窃‘马皇弩’的人浑水……”
肥玉叶转过身,想要提醒杨沅不要被人当了枪使。
结果她这一转头,恰好看见杨沅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子。
肥玉叶俏脸一红,狠狠瞪了杨沅一眼,加重语气道:“杨掌房!”
杨沅的手猛地一抬,下意识地狠狠空握了一下,这才醒过神儿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