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贞让乔务本做的,就是给沈家后辈里资质出色的人房里随意放点东西,放点让他们绝了流放的可能,只能充军发配的东西。
只要被充军发配了,那就有了案底,三代之内,不能参加科举。
不能参加科举,也就不能做官,那么这个人乃至他的儿子、孙子,就都不可能对乔老爷产生什么威胁了。
其实豪门巨室的年轻子弟,大多数都不可能清清白白的毫无问题,乔老爷担心的是万一。
仓促之间,他没办法像杨沅一般准备出那么细致确凿的证据,但是涉及僭越的一些小物件,还是很方便准备的。
……
转运司二堂里,山阴通判陈梓宁和提刑官斐济对乔贞各自大发牢骚,话里话外就是要逼迫乔贞把案子转回到他们手里审理。
只要案子到了他们手里,如何审理、如何裁断,那就由着他们自己发挥了。
至于说如果案子涉及到了沈溪,请乔漕司通融通融,多多关照,那且不忙着提出来。
如果乔贞不肯放手,再退而求其次便是了。
乔贞听着二人发着牢骚说着理由,不时点头。
这就给了斐提刑、陈通判一种错觉,似乎他们只要再加把劲儿,就能把案子要过来。
但,乔贞听了许久,才长叹一声,道:“斐提刑,陈通判,乔某的为人你们是清楚的。
乔某做官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乔某这一次为什么执意要越过你们两位,直接插手此案呢?”
斐济和陈梓宁都看着乔贞,他们也想知道原因,这不是乔苟圣做人做事的一贯风格啊。
乔贞笑了笑,缓缓地道:“两位一定以为,是那龙山王二给了乔某难以拒绝的条件吧?
所以,乔某才不惜得罪提刑司、山阴府的两位同仁、不惜得罪我山阴地方士绅,行此越俎代庖之举吧?”
乔贞微笑着端起茶来,用茶盖抹着茶叶,悠然地道:“那么……他得给我什么条件,才能打动乔某呢?
财?乔某是够用就好。色?乔某并非贪得无厌之辈,依旧是够用就好。
前程?两位应该清楚,乔某一贯是随波逐流,逍遥自在,够用就好。那么……,他能给乔某什么,才能打动乔某呢?”
这番话倒真是他的肺腑之言,斐济和陈梓宁对此并不怀疑。
斐济忍不住道:“诚如乔兄所言,他……给了你乔兄什么?”
他?他什么都他娘的没有给我,他威胁我!
这个不当人子的狗东西!
乔贞在心里头狠狠地骂了一句,云淡风轻地道:“他,只不过给乔某看了一块腰牌罢了。”
斐济和陈梓宁听了先是一怔,脸上便慢慢地变了颜色。
陈梓宁迟疑地道:“腰牌?什么腰牌?”
乔贞叹息道:“二位,你们真以为他是龙山一商贾?”
斐济和陈梓宁的脸色开始发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