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若抱着孩子急匆匆地坐上马车,一路催促车夫快些,很快到了最近的医馆。

大夫见到孩子脸上的黑色胎记,微微一惊,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讶异。但在星若的坚持下,还是定了定神,仔细地为孩子做起了检查。

“小姐,这孩子只是外感风寒,加之长期营养不良,身体虚弱所引起的高热。回去多注意些就好了。”大夫一边写着药方,一边缓缓说道。

星若心中稍安,谢过大夫后,便让人去抓药。

几日过去,孩子的精神渐渐好了起来,那黑色的胎记在星若眼中也不再那么可怖,反而觉得这是孩子与众不同的标志。她给这个孩子起了个名字,随她姓,叫陈黯玙。

虽然“黯”字带着些许暗淡之意,但是“玙”字代表着美玉之意。暗示着这孩子就像一块未经雕琢却独具光芒的璞玉,只待岁月的打磨,便能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当然了,星若不可能一直带着这个孩子。她把孩子送到了东城她名下的一座二进宅院里,叮嘱人好生照料这个孩子,不允许人欺负他。再多的她就不可能做到了。

慈幼院里识字愿意与她签订协议读书的孩子也在这座宅院里。他们的老师还是那位张管事。而慈幼院里星若另外安排了人去教孩子们认字。

张管事名叫张晚晴,出生于书香世家。家中爷爷曾任国子监五品国子监司业,父亲乃是一名举人,多年参加科考却未能中第。

家中多年唯有她这一个女子,虽然她父亲娶了数房小妾,可多年来仅有她母亲生下了她。她作为家中嫡女,更是独女,家中自然对她视若珍宝,百般呵护。

她的父亲因无子,便将期望寄托在她身上,对她的启蒙及各方面培养皆以男子的标准进行,故而她的才华和学识皆颇为出众。

然而,她身为女子,无法参加科考为家族争得荣光,父亲常常为此遗憾叹息。

后来,父亲眼见年过四十,求子无望,便在族中过继了一个嗣子,从此将那嗣子视如己出,极为重视,对她再不复从前的关心。

她心中不忿,觉得不公,却也无奈抵抗不了这种社会大势。

后来,她的爷爷做主,将她许配给一门当户对的书香世家,意在借她的婚事为过继的嗣子谋取一个好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