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进一步来说,借谢长安的拜师大典,来成全王亭的名声。
王亭怔怔看着谢长安。
两人在数年间匆匆见过几面,他也知道少女口齿伶俐,只是平时不爱表现,在宫里甚是低调,却没想到这伶俐口齿在一众大能高人面前,也是侃侃而谈,不见怯懦。
没等他理出个清晰头绪,身体已经被师父闻琴道人往前一推。
“去吧!”
这两个字在耳边如惊雷炸开,让王亭骤然清醒过来!
他不笨,很快也明白师父的用意了。
纠结只在几息之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王亭马上有了决断。
他并指为诀,召出一柄通体银光烁烁的长剑。
剑身细长,乍一现身,便与王亭气息共鸣,周身盘绕凌厉剑气,几欲择人而噬。
许危阙眉头微挑,来了些微兴趣。
“这小子资质不错,已经精通剑气境了,你们家祝真人的高徒怕是打不过吧?”
方清澜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不能说出来,只是眉头皱得更紧,眼睛望向祝玄光,希望后者制止两人动手。
但祝玄光非但没有阻拦,反是道:“这不是你的第一战了。”
这话别人听着一头雾水,谢长安却知道,祝玄光是对她说的。
她真正的第一战,应该是在长安城,面对宇文池和何必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那一战。
“是。”
谢长安瞬间明白祝玄光的弦外之音,她笑了一下,朝王亭拱手:“王道友,请。”
王亭在召剑出来之时,就没了那些儿女私情的胡思乱想。
众目睽睽之下,他再不立威,就会变成笑柄,也会给自己增加更大的心魔。
谢长安“请”字刚落音,他的云汉剑就已经应声掠出。
人未至而剑气已至!
云汉剑剑如其名,银光恰如漫天星河,铺天盖地,霎时而至眼前——
只这一招,就足以让人手足无措,躲无可躲!
张繁弱原是瞧不上王亭躲在师父后面优柔寡断的模样,此时见对方出手,不由咦了一声。
他寻思若自己站在谢长安的位置,这一道剑气怕是很难躲开的,只能正面迎战,但正面硬碰硬,张繁弱自己也未必有十足胜算,王亭这家伙能让他师父尽心尽力出头算计,看来的确是真有两把刷子。
唉,谢师妹这次怕是要折戟了!
其实丢个人倒也还好,切磋过招哪里有一次不败的,可今日正好拜师典礼,谢长安头一回在师门内外露面,正该是春风得意,结果却来了个王亭,竟想要踩着她去出风头,想想都让人憋屈愤怒。
张繁弱手指微动,大师兄沈曦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伸手就将他一拦。
“你不能帮她出头。”
今日此局,明摆着是要谢长安自己去破的,是输是赢,都要她去承担,否则就永远踏不出第一步。
张繁弱何尝不知道,但他早把谢长安划拨到自己人行列,眼看王亭气势如虹,抓心挠肝一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