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点头:“那走吧,你不是想要取而代之,这下也不用等了。”
玉催:“你就不担心你的同伴么?”
谢长安:“没有看见他的尸体,就意味着他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他自己会想办法找过来,你与其操心这些,不如想想要怎么在万人中取佛子的项上人头。”
玉催很快又恢复先前的妩媚轻盈,举重若轻。
“那朱鹮厉害得很,我单枪匹马可杀不成,还得姐姐帮我才行。”
谢长安其实心里还有个更荒诞诡异的猜测。
她们忽然来到三天后的时间,可能与她刚才朝不思沼斩出的一剑有关。
留天剑是留天刀和噬神镜所炼。
张繁弱曾说过,噬神镜来历不凡,能回溯过去将来,只不过被人用过几次,枯竭破碎,才轻易被炼入留天剑里。
如今想来,这番话仿佛大有深意。
但她也不能肯定这件事真就跟噬神镜有关,更不可能与玉催讨论,只能先记在心里,按下不表。
“去赴宴需要请帖吗?”她问。
玉催:“不需要,但需要过了菩提湖才能入未光天,平日里他经常会在那湖上为照骨境的孤魂野妖讲经,如今便将那湖当作考验,寻常人必是过不去了,但姐姐这样厉害,肯定是没问题的。”
谢长安:“他既修闭口禅,还如何讲经?”
玉催笑道:“他可以幻化些幻境假象,根本无需开口,那些信众自个儿便钻进去,将自己前尘过往再经历一遍,无非是又哭又笑,然后被他稳稳拿捏罢了。”
谢长安有些讶异,此人竟能以一己之力造出一个个类似大翮游仙那样的小幻境,实力看来的确不简单。
“咱们既是要赴宴,多少还是得讲究些。”
玉催上下打量她,有些不满意。
“姐姐容貌自不必说,但这身衣服染满血污,损了姐姐的身份,待我来拾掇一番。”
她摸出一张红纸和一把剪刀,唰唰两下剪了件衣裳的雏形,又打了个响指,火苗倏地燃起,玉催一边点了衣服,一边念念有词。
“借我天衣,成此灵变!”
她抖了抖手中红纸,那红纸立时变成一身红裙,里衣外裳齐齐整整。
谢长安:“……你穿衣服都是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
玉催恼羞成怒:“你到底穿不穿,不穿我就不带你去了!”
谢长安无语,问她要了张新纸,重新剪了,又烧了化出新衣,顺道还用边角料给破伞遮掩一下,使之变成一把红伞。
她剪出来的衣裳与玉催明显天壤之别,上身飘逸潇洒,与上好成衣铺售卖的别无二致。
谢长安满身血污时便已不掩美貌,如今人衣映彰,更是光彩照人。
玉催震撼到了,盯着她看了半天。
谢长安:“收收口水。”
玉催下意识吸溜一下,抹了把嘴角。
“你也会剪纸成马?”
谢长安:“这是道门弟子的基本功。”
玉催差点被她轻描淡写秀的这一手气笑了。
“可你不是剑修嘛,外头的剑修要是个个都如你一般,天下怕都被剑修占满了吧!”
她脾气素来不好,可不知怎的,对上谢长安那张脸,阴阳怪气的嘲讽也软了两分。
谢长安好似知道她的心思,特意朝她勾了勾唇,说出更气人的话。
“我跟其他剑修不一样,我更厉害。”
玉催抽了抽嘴角,她就多余问!
“你呢,你要这样跟我去?”
听见谢长安的话,玉催没好气:“就这样,当你跟班!”
说归说,她还是脱了这身缺胳膊折腿的皮囊,变成一只火狐,后腿一蹬,往谢长安怀里蹦。
自上次从伞里苏醒出来,谢长安便能化出实体了,玉催这一蹦没像上次折迩那样扑个空。
“原来是要当我的小宠。”
谢长安伸手接住她,嘴角含笑。
狐狸瞪她一眼,两只前爪刨土似的在她怀里刨了几下。
“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