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赶紧大声告状。
卫傅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你们娘俩别吵了,都回去洗洗歇一会儿,你们也忙了大半天,这些事一时半会也做不完。”
福儿倒不累,但既然卫傅愿意把话题转移,她自然乐见其成。
又见卫琦傻憨憨地杵在那儿,格外碍眼。
这一个二个都告她的状,都是平时给他们吃饱了。
“才干了多大点活儿啊,你就嫌累?你看你壮得像头牛,干点活儿就累,还不如我呢。”
“我是嫌累了?”
我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不然人家一家子都去歇着了,他一个人在这干活,不是显得他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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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福儿正和卫傅说年轻猎户的同时,一群年轻人刚离开黑城,准备回各自的屯庄。
他们所在的屯庄都在这附近,平时经常会一起约着去打猎采珠捕鱼。
“萨伦山,你说新来的安抚使大人,会帮你报仇?”说话的是个穿着棕色皮袄的青年,矮矮胖胖的,身材很敦实。
叫萨伦山的年轻人,脸上有一道蜈蚣形状的疤痕,这让他本来还算英俊的面孔显出了几分凶恶。
这道疤痕就是当初他想为云珠报仇,被那群马匪抓住,马匪没有当场杀掉他,而是把他打成重伤,又戏弄地在他脸上留了这道疤痕,就把他扔在了山林里。
谁知他却侥幸被人救了没死,自那以后他便躲着那群人走,却一直没忘记仇恨。这些事恩锡和察噶都知道,因此不免对伙伴满怀希望的事充满了忐忑。
“朝廷的官都是狗官,屯长爷爷不是一直告诫我们,要远离这些人?我觉得这个安抚使肯定又是另一个毛总管,只会欺压我们这些人,萨伦山你不要对这事抱太大的希望。”高壮的察噶道。
“如果他真能帮云珠报仇,我萨伦山这条命就是他的了。若是不能……”萨伦山握紧拳头,眼前浮现了安抚使大人年轻和善的面孔。
“也许他会帮我的,他跟毛总管不一样,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毛总管和他的手下,会好好跟我们这些人说话?”
也是因为此,萨伦山才会大费周章,找了许多伙伴来替他作证。
恩锡和察噶对视一眼,眼中不免充满了担忧,只希望萨伦山这次不要失望,不然他们就怕萨伦山会垮掉。
自打云珠死了以后,萨伦山心
心念念就是为了替云珠报仇,为此都跟家里人反目了,若是这次还不成——
只希望能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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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房后,福儿先越过重重院落,去厨房烧了水,又把水提回正房。
让卫傅给他儿子洗洗。
她则在一旁歇息道:“还真需要几个下人,这么大的宅子,不跟咱家那样小门小户,去趟厨房我得多走多少冤枉路?”
不光如此,如今这官署里十好几号人,全是大男人,只有福儿一个妇孺,男人们哪会做饭,所以平时福儿还得做两餐十几个人吃的饭食。
“最好有个厨娘,管灶上的活儿,两个门房,姐夫那还需要两个人洗衣裳,我这需要一个人,平时干点杂活什么的……”
这边福儿掰着手指,算需要多少人。
那边大郎被剥掉外衣,让爹抓着小手放在水盆里先洗洗,把大面上的脏污洗了,把水倒了再换一盆干净水继续洗。
“对了,还得找个放心的人看着大郎,不然我平时带着他,哪儿都不能去,什么事都没法干。”
可怜的大郎又被嫌弃了。
“这些我都跟爷说过,爷这趟回来应该能把人买够。”
“对了,忘了跟你说件事,”福儿突然道,“那个毛守备竟还跟我们留了一屋子的石炭,这东西在建京可是卖得很贵,竟被他买了这么多拿来烧地龙。”
她满是嘲讽:“宫里也就只有正宫娘娘才有地龙可取暖,他一个小小的守备,竟然也如此奢侈。你还说这地方很穷,让我看,穷的是百姓,当官的可不穷,我寻思这毛守备肯定在这贪墨了不少朝廷的银子……”
“朝廷可没银子拨给他贪墨,但收刮百姓是肯定的,可即使以他收刮到的不义之财,也不足以他把一屋子石炭视为无物,随便弃之。”
卫傅最后给大郎擦了擦,见总算干净了,把他抱到炕上坐下。
福儿听出话音儿,挑眉看了看他。
“你说的那石炭我去看过,姐夫前天就跟我说了,我看着倒不像是买的,像是本地开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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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炭又叫焦煤,和柴炭不是一个东西。
由于是从地里或者山里挖出来的,又叫做石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