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娘这么‘伤心难过’,圆圆有些着急了,扑进娘怀里,用小胖手拉着娘的手。
“圆圆也跟娘好。”
福儿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个小东西,跟谁都好,谁都被你哄得好好的。”
这期间卫傅一直含笑在旁边看着,也不做声。见母女俩说着话,他便也把三郎叫到面前来说话。
“就这么急着想去承德?”
所以说,还是当爹的了解儿子,弄得这一出不就是想‘远行’嘛。
三郎也没遮掩,嘿嘿一笑:“爹,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启程?”
“过两日吧。”
又过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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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真就是过两日。
两日后,前往承德避暑的队伍出发了。
不过在队伍出发之前,卫傅就带着一家人,轻装简行地离开了京城。
此事无人得知,都以为陛下还在大队伍中。
这一路算是故地重游了,哪怕过去了十多年,福儿依旧还记得当年和卫傅来承德那一路上的情形。
这一路,三郎就像脱了缰的野马。
他本就会骑马的,只是平时多是练,真正让他自己骑马赶路几乎没有。这回他可找到机会了,一天里有半数时间都在外头跟着侍卫们骑马,也不嫌太阳晒。
不同于三郎,大郎和二郎可就要文静许多,多数都是待在车里,只有福儿让他们出去散散,两人才会出去骑会儿马。
由于这一路上都是轻装简行,所以赶路很快,也不过走了四天,就到了密云。
过了密云,沿路之境便产生了变化,经常会碰见大片的草地和湖泊,让人有种终于到了塞外之感。
这日行经一处湖泊,卫傅下命在此扎营。
起先福儿还好奇,怎么晌不晌夜不夜的在此地扎营,还是下了车后,她才发觉这是故地。
“当年,我跟你们爹在这里抓了好多鱼。”福儿指着不远处的湖泊道。
“抓鱼,怎么抓?”三郎好奇问。
听闻此言,福儿才想起二郎三郎和大郎不一样,幼时不是在长于民间,即使是大郎,恐怕过了这么久,也忘了幼年抓鱼的那些趣事吧。
正好她也来了兴致,索性便转身进了帐篷,让梦竹给她找一身方便衣裳换上。
“娘娘……”梦竹一脸犹豫。
“行了,这又不是在宫里,就不要张口闭口娘娘了,就当我们以前还在冰城的时候。”
梦竹露出苦色。
娘娘是没架子的人,她懂。但宫里那些女官嬷嬷规矩却很严,一开始进宫时,她很多规矩改不过关,被胡尚宫专门找人调/教过,说她的规矩若不合格,是不能留在娘娘身边服侍的。
除了梦竹,另外几个宫女也是满脸苦色。
可福儿坚持,她们也实在没办法,只能择了身颜色深的骑装,服侍福儿换上。
之后福儿又让人找了竹篓和麻绳来,亲自带着几个孩子编鱼篓。
她已经许久没做过粗活了,尤其自打进宫后,做什么都有宫女太监,她想做点什么都有人拦。
皮肤又被人刻意保养着,手上的薄茧不知何时就没了。
麻绳粗糙,一入手便觉得扎手,手艺也生疏不少。
不过唬孩子们还是够用的。
“娘,你这是干什么?”
“编东西,你们帮我把这些麻绳捋顺了。”
三郎最有兴趣,先上来帮忙,二郎也来了。
圆圆也不甘示弱,要上来帮忙。
大郎见妹妹上来添乱,跟三郎说:“三弟,你看着妹妹。”又把他手中的麻绳接过来,帮着娘把竹篓子固定好。
“你为啥不让二哥看圆圆,就会让我看?”三郎有点不甘不愿,他还没玩到,就被大哥抢了,他觉得肯定是大哥想自己玩,才找借口让他看妹妹。
大郎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二郎瞧老三在大哥面前吃瘪,无声地笑了一下。
三郎气堵,捡起一个绳头,拿来撞他。
二郎笑着撞回去。
然后你撞我,我撞你,到最后两人不是帮忙,反而越帮越忙,把麻绳弄得一团糟,福儿理了半天才理开。
好不容易编好鱼篓,正打算带几个孩子去湖边,卫傅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卫傅穿一身靛蓝色方胜纹绸袍,手里抓着把折扇,看着不像个皇帝,倒像个儒士。
“娘打算带我们去抓鱼。”三郎嘴快道。
卫傅瞧着笑盈盈的福儿,不知怎么就想到当年,也是在这里,她也是这么带着自己去抓鱼的。
“不过这能抓鱼吗?”三郎举了举手里的鱼篓,总觉得有些够呛。
卫傅笑着看了福儿一眼:“光这个还不够。”
见他这么说,不光几个孩子,连福儿都不禁看了过来。
卫傅指使一旁的小喜子:“去,找两个馒头来。”
小喜子麻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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