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说什么,反驳苏墨的话,痛斥这些人类浅薄愚蠢的认知,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一切变成假的。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看着苏墨小心翼翼地拆贺兴贤的导管。

这就是贺斯昭的父亲么?

她看着冰棺里两鬓花白的中年男人,他其实长得跟贺斯昭并不像,只是眉宇之间那种冷峻威严的气质,有些殊途同根。

她望着他,仿佛看到了贺斯昭的影子。

苏墨的动作很快,迅速就将导管拆卸完毕,他站起身,轻声说:“博士可以死了。”

陆千知看向上方,刚想用火焰包裹起博士,就见江初意伸出手,装着心脏的容器悬空飞到了她面前。

就像捏碎冰棺一样,她虚虚一握,在巨大而无形力量的压迫下,容器咔嚓碎裂,连着里面的心脏一起。

鲜红的血液夹杂着绿色的黏液缓缓滴落都地上,与此同时,半空中的博士抽搐了几下,垂下头彻底不动了。

他身上不停在修复组织的能量也彻底消散,江初意收回控制住他的影手,他噗通一声跌到地上,犹如一摊烂泥。

“就是这个人缔造了这一切。”陆千知眼睛里有恨,更多的是悲哀,“那些死在他手中,或者因为他而死的人,都再也回不来了。”

乌云散去,灿烂的阳光重新初现,因为机器的毁灭,影响气候的能量已经消失,阳光已经不再如同炙烤般的灼热,甚至带有清润的风声,照在废墟之上。

只是这股风声里,蕴含着浓重的血腥味。

苏墨一抬头,看到季夏正在防护罩的范围里大声喊着什么,神色无比焦急,犹豫地看向江初意:“小意,可以把他们放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