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霓就拿出来她保存的照片,各种轰炸给阮昭,见阮昭还是兴致缺缺的模样,就掏出了她制胜法宝,一段齐知逸在演唱会上唱歌的视频。
他怀里抱着吉他,身后是乐队,台下是巨大的欢呼人。
台上忽明忽暗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恍惚间,阮昭好像真的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这个视频发给我,”阮昭低声说道。
云霓登时得意起来:“你看我就说,哥哥的颜值没人能拒绝吧。”
傅时浔到家的时候,二楼主卧亮着灯,他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都说人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酒气,不过他还是能闻出点。
晚风徐徐,院子那棵树的枝叶被吹的哗啦啦作响。一轮弦月高挂在空中,整个小院里犹如被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他将外套脱下,又站在院子里吹了一会儿风,这才踩着楼梯,上了楼。
一推门,就看见阮昭正趴在床上,用ipad看视频,他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本来也没打算吓唬她,只是当看见她视频上看着的,好像是乐队表演的片段。
可当看清楚屏幕上出现的人时,他黑眸微眯了眯。
一向对娱乐圈的明星不太熟悉的傅时浔,居然一眼认出了阮昭现在正在看的,是当红流量齐知逸。
至于他为什么会熟悉,理由也挺简单的。
齐知逸得喊他一声大舅。
“你喜欢他?”看了半晌,发现阮昭完全沉浸其中的傅时浔,终于有些不爽的出声。
他不开口还好,这么一说话,习惯了房间里安静的阮昭,吓得手里的ipad都拿不稳,直接掉在了床上,她扭头看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出声。”
傅时浔直接将挂在臂弯的外套,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单膝跪在床上,直接将人搂住之后,低声问:“是你看的太入神了,看什么呢。”
其实他早就看见了,故意这么问的。
“没什么,”阮昭眨了眨眼睛,伸手想要将ipad藏起来。
傅时浔眼神直勾勾看向她,里面蕴着的炙热,摧枯拉朽般向她袭来,如果她是一片荒原,此刻她已经被烧的寸草不生,滚烫的叫人心底发慌。
阮昭发现他每次喝完酒之后,整个人就会变得很不一样,没那么冷淡,甚至是称得上是热情。
“不好意思让我看?”傅时浔凑过来,低头含住她的嘴唇。
他身上带着酒气,混杂着温热的气息,房间里的灯此时开着的是一盏落地灯,暖黄色灯光,将温馨洒在卧室的每个角落,也将两人交缠的身影投影到了对面的墙壁,犹如一对交颈的鸳鸯。
两人温柔而缠绵的接着吻,细细密密的水渍声,光是听着就容易让人面红耳赤。
原本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啄吻发出的声音。
可是阮昭的耳朵,却在下一刻,听到巨大的音乐声,她微偏头,就看见傅时浔的手掌不知何时,搭在平板电脑的按钮上,直接将原本已经锁屏的平板,重新打开了。
站在舞台上的大明星,放肆而洒脱,背心和破洞牛仔裤,还有格外耀眼的银色短发。
“喜欢这种小孩?”傅时浔偏头看了一眼,虽然这个吻被这个视频打断,但他的嘴唇就在离阮昭近在咫尺的地方。
阮昭闷闷的说:“就是随便看看。”
傅时浔漫不经心地说道:“随便看看,还看的那么入神?”
阮昭转头看着屏幕里的青年,低声说:“我就是觉得,他唱歌的样子,跟你有点儿像。”
傅时浔怔住,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
此时屏幕上的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当青年双手从吉他上松开,高举向天空时,台下爆发出巨大而热烈的欢呼声,几乎要冲破体育馆的舞台。
“你不觉得跟你十七岁的那个视频很像?”阮昭以为他不信,低声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跟齐知逸是亲戚。”
傅时浔笑了下:“他是我堂姐的儿子。我堂姐比我们大十几岁,她结婚的很早。”
“原来是这样,”阮昭点了点头。
傅时浔再次看向视频,低声问道:“你看这个,是因为觉得跟我像?”
“嗯,”阮昭望着他,声音有些闷:“自从看了你那个视频之后,我就在想要是我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或者我再大个几岁,最好能跟你一样大。”
她想见见那个曾经耀眼又炙热的少年。
傅时浔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你很想看我唱歌?”
“当然,其实,”阮昭决定还是跟他坦白,她将平板点开图库,里面有个收藏夹,她坦白道:“你的那个视频早就被我保存在了平板里。”
之前阮昭因为看了这个视频哭过,虽然傅时浔不知道她是从哪儿翻出来的,但是感动之余,他拒绝让阮昭继续看。
后来阮昭偷偷把光盘找了出来,把里面的视频存了下来
傅时浔揉了下眉心,在阮昭即将点开那个视频时,伸手按住:“算了,还是别看了。”
任谁,都不想总是看见自己十七岁的表演视频吧。
哪怕别人再喜欢,本人怎么看都觉得是黑历史。
“害羞什么,”阮昭见他微闭了闭眼睛,凑过去含住他的嘴唇,低声说:“我愿意永远臣服于,这样热烈又耀眼的傅时浔。”
十七岁的少年,拥有着蓬勃又无尽的朝气和勇敢,特别是站在舞台上。
大概这辈子,她都再也见不到站在舞台上的他了吧。
傅时浔回应着她的吻,原本想说什么,可是最终一切都含在了这个深吻里。
十月,北安大学里在迎接了新一批的学生,以及送走了一批学生之后,依旧安静而从容有序着矗立在那里。
都说学校永远都是象牙塔,不管离开多久,重新回来,都有一种别样的情怀。
自从找了个当教授的男朋友,阮昭来学校的次数,明显就多了。
这几天因为北安大学的校庆活动,学校里面格外热闹。据说这次校园弄的还挺隆重,学校的大礼堂,早早就搭了舞台,就是为了迎接校庆。
不过她这次过来,是被韩星越喊过来的。
他今年被保送进了北安大学的研究生,正好手里有校庆的门票,说是会有表演。
本来阮昭不想来的,但是韩星越说,好像还有教授的表情,阮昭登时来了兴趣,问道傅时浔有没有参加。
“傅教授,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门面,怎么可能没有他啊,”韩星越信誓旦旦说道。
阮昭奇了怪了:“可是他回来,怎么没和我说过?”
“估计是不好意思吧,而且教授的表演节目挺无聊的,之前迎新晚会都是什么诗朗诵之类的,”韩星越说道:“你要是不想看,那算了,门票我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