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脸红心跳地将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衬衫已经微微湿了, 闻瑾瑜将它重新穿在身上, 经过体温的熨烫, 蒸发出一种自然的体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男性荷尔蒙吧。

在他从蒋莎身边走过时, 那种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撩得蒋莎心里又是一片混乱。

她捏了捏手心，转过头, 倏然叫住了他, “闻瑾瑜！”

闻瑾瑜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蒋莎望着男人宽阔的后背,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跟他确认道：“你是不是喜欢季暖？”

这话让闻瑾瑜系着最后一颗纽扣的手顿住。

蒋莎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形, 冷笑了声, “你就是喜欢她，是吧？”

喜欢季暖吗？

闻瑾瑜垂眸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

从小到大，他都只拿季暖当作一起长大的邻居，是青梅竹马，是像亲人一样的兄妹，从来没有往男女之情的方向上想。

但是自从机场里那通电话，季暖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后，他和她之间关系的平衡就开始被打破了。尤其在意大利的那晚，他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们的关系是再也没有办法像过去那样纯粹了。

他自认为是自己没有控制好，把女孩子玷污了，他活在自责里，想着对她负责，用任何方式弥补她都可以。

即便后来，季暖的推拒在他看来，更像是对他曾经拒绝她的报复，或者是欲擒故纵。

直到那晚，季暖在电话里残酷地告诉他，和他在酒店发生的那一夜，只是为了给自己年少时的爱而不得一个交代而已。

他该为此感觉到愤怒吧？

毕竟，他被睡了。

而且是被季暖当作工具人睡了。

可那时候，他非但没有感觉到愤怒，甚至在季暖说出他不欠她的，不需要他任何的弥补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