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用铁矢,射穿了尹玉良的脚。”尹玉钊不知道此举能不能令李代瑁满意。
“不够,打折他一条腿才行,但此事不能伸张,否则有损我们王府的声誉。”李代瑁伸手,抚过他踢出来的那枚脚印,再道:“你觉得此事只是尹大那个杂碎一人行事,还是幕后另有其人?”
能于三言两语间便获得李代瑁的信任,尹玉钊不着痕的媚上功夫,天下难得。
尹玉钊道:“我大嫂阮芷的妹妹阮晴,叫他逼勒,亦牵扯其中。”
要挟女人来做恶事,简直卑鄙之极。
“那就打折他两条腿,也不能让他死,让他给我拖着两条废腿过残生,若有事,老子替你顶着。”李代瑁吼道。
目送尹玉钊离开,李代瑁忽而转身,恰宝如热的受不了,背靠城墙,正在仰着脖子吸凉气。玉白的脖颈上,隐隐露出指腹大一点红痕,像个吻痕,更像个掐痕。
李代瑁闭了闭眼,指着苦豆儿道:“丫头,解开你家少奶奶的衣衽。”
真真怕什么就来什么,宝如厉眼制止了苦豆儿,一把捂上脖子道:“父亲,因天太热,媳妇昨夜贪吃了些凉食,今日便生了些红斑,此时身体不大舒服,我也该回去了。”
解释,再提醒,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解开!”李代瑁厉声道。
苦豆儿不解,宝如亦紧攥着衣衽,相恃半天,李代瑁再度投来目光:“是尹玉良掐的?”
他已经可以想象出,尹玉良逼迫于宝如,宝如奋力反抗,最后叫尹玉良掐着脖子无望挣扎的样子。
时时准备要提刀杀自己的孽障儿子在外刚刚打了胜仗,让他看到一丝胜利的曙光,让他觉得自己可以斗得过先帝二十年伺养起来的尹继业那只猛虎。
他承诺过,要替季明德照顾好妻子的,这时候若叫季明德知道宝如在长安受了险,以他那个性子,会不会仗都不打,直接提着砍刀赶回来?
再不必宝如多言,李代瑁招了僚臣过来,道:“拨些人,护送二少奶奶回府,沿途警醒些,不得有任何闪失。”
目送他消失在城墙侧,苦豆儿道:“咱家王爷,这是把您脖子上的掐痕,当成尹大公子干的了。”
宝如目送公公离去,回头与苦豆儿相视一笑:“管他了,尹玉良那厮,也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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