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宝如也太气人了些,明知自己不敢碰她,却惹的他遍身燥火。俩人在半暗的屋子里无声缠斗着。
“你可知世子妃的耳朵,是叫谁割的?”
卓玛颇得意:“我大哥。”
“你再叫她烂耳朵,我就告诉你大哥,让他也割你的耳朵。”
卓玛轻嗤一声笑:“我大哥最讨厌的就是尹玉卿那个烂耳朵,你倒是去说呀,看他会信谁。”
季明德忽而簇眉,抬头:“豆儿。”
在外面等不到宝如说话,听到小西拉又犯了病,才躲回西厢的卓玛给下了一跳:“大……大哥。”
苦豆儿和杨氏两个本就气的恨不能撕了卓玛,一听季明德居在屋子里,俱是大喜,苦豆儿高声道:“爷,奴婢在了。”
季明德道:“去,把野狐和稻生叫来,就说卓玛姑娘的牙不干净,叫他们帮她洗洗牙。”
卓玛并不知道洗牙是个什么东西,还在那儿愣着,苦豆儿一把扭过卓玛,将她的手臂一翻剪,冷笑道:“不就是洗牙嘛,何必劳烦外院的小子们,小时候我们说错一句话,我爹常替我们洗牙的,卓玛姨娘,走,奴婢亲自替你洗牙去。”
宝如和杨氏不是匪,也不知道洗牙是个什么事儿。
苦豆儿连撕带掳,就把个卓玛给掳走了。
季明德果真不动:“你做的很好,今日这番滋味,便以人头来换,我也愿意。
我也得反省,或许给了卓玛些不该给的暗示。但于她,我一直是当妹妹。”
这才是他爱的哪个女人,不是不妒也不是不嫉,她有一双冷眼,早就看透了卓玛,而她戳穿卓玛的方式,叫他欣赏赞叹又五体投地。
比急智和聪明都可贵的,便是她这种婉转大气的处事方式,乖乖,季明德心说,老子何德何能,两生能有这样一房妻室。
等季明德洗罢澡回来,宝如这才开始容容叙述卓玛这些日子在王府中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她道:“你有你的野心,我一直都知道。便卓玛,我也不是因为要争点宠爱才妒她,想离间她,说她的坏话。小及家,大及国,这样的人会有很多。
在强者面前谦顺卑服,在弱者面前为虎作伥,瞒上欺下,阿迎奉承,你若不能明辩,叫这样的人欺了,是家,则家不宁,是国,则国要乱。”
“卓玛这般的性子,确实需要人调教。”季明德替宝如盖好了被子,抬头脸色即阴。
小丫头,学了她娘一点皮毛,便在宝如跟前卖弄。枉他曾像待悠容一般待她,终究有琳夫人的恩情,季明德抑着怒气道“我会找人好好管教她,但她比尹玉卿病的还重,管不管用,就要看天意了。”
宝如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