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哥这话在理。女人老子玩多了,这皇帝的女人,你想想,睡一下,该是怎样的销~魂滋味!”

张进震惊得连身~子也颤抖起来。

“你们这是欺君的大罪。”他思绪极乱,当话出了口,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疾步奔走了进去。

油灯昏暗,把人的脸相映得扭曲诡异。

桌上,几盏酒翻了,酒水落了地,毛豆儿散了一桌。

当中一个人斜挑了眉,睨向他,“哦,张大哥回来了。”

牢头缪全。这刚才提议的就是他。他妹妹早前嫁陵瑞王府的帐房做了妾,他随即扎了职,身价水高船涨,胆子也长了毛。

张进赶紧上前一步,堆笑道:“大人多吃了些酒,难免失言。这事,万万使不得。”

缪全冷笑。

“张大哥曾在礼部任职,咱们这些粗使的人又怎么入得了你的眼。只是,今日之事,如果张大哥允了,那么,缪全可以让大哥先拔头筹。”

他话口未必,一众狱卒已大笑起来。

“如果。。。。。。,这明天多出一具尸首,缪全便只说这张大人多吃了酒,冒犯了皇妃娘娘千金之躯。”

张进微微张了嘴,这天气酷寒,他却早已汗湿重衫。

空气中,突然漫过一丝薄薄的声息。

若有若无,仔细寻去,却似乎不过是恍惚。

“各位大人,请问谁要先来?”

牢房里,浅淡的声音传出。没有如何娇柔狐媚,却确实是那曾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女子。

但那声音,在这个寒冷的年夜里,突然让人生出一股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也撩~拨了原来心底就膨~胀的弦。

十数个狱卒,互视着,眼里涤荡着幽深的欲~望,一时每人都有磨拳擦掌之意。

霰雪,被风卷了几缕进来,又微微卷起众人前面的那个牢房前的帷帐。

张进捏了拳,只死死凝着那处。

是了,这幅薄绢,是年妃下牢那天,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徐公公交待布下的。

这帘一落,便掩了那女人的妆容。

人面是否灼若三月桃花?却再也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