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粥握着汤勺的手指一顿,然后放下,刚想对许琴兰说她喝饱了先回房。
坐在餐桌对面的人已经慢悠悠开了口,“是挺巧的,我和她同班。”
书桌上亮着小灯,温粥低头写着作业,耳朵却仔细听着房门外的动静。等大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传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知道祁慕已经走了。
许琴兰在外面问她吃不吃水果,温粥说不用了。可过了一会儿房门还是被打开,许琴兰端着小果盘进来,在她手边放下。
“还是吃点,吃完了记得拿到厨房去。”许琴兰摸摸她的头发。
温粥抬眼看去,果盘里放着几颗紫红的杨梅。
“粥粥……”许琴兰沉吟了一下,“你和对面祁爷爷的孙子关系处得不太好?不是一个班上的同学吗,怎么晚上都没见你俩说几句话。”
“不是……就是不太熟。”温粥避重就轻地解释。他俩的确不熟,而且他还对她有那样的误会。
“恩,我听说祁慕成绩很好,你学习上有困难可以去问问人家,反正住得也近。祁大爷说,小慕估计就在这住下了。”
温粥低着头,脸垮了一下。
“行吧,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去洗澡,洗完澡再来做作业。”
“知道了,妈妈。”温粥叹了口气。
许琴兰带上门出去了,小房间又安静下来。
温粥握着笔继续写题,却发现纸面上的数字一个个都在眼前浮过,半点没印在脑子里。她呼出一口气,放下笔去阳台收衣服准备洗澡。
天色已经黑了,阳台的窗全开着,衣服都晾在外面的栏杆上。晚风阵阵,温粥踮着脚把衣架上的衣服取下来。
不料胳膊突然碰到了放在阳台上的花盆,她惊慌之下想去稳住花盆,手里一松,刚收的衣服全部从二楼掉了下去。同时花盆也砸落在脚边,“啪”地一声碎了。
温粥反应过来连忙探出半个身体朝下看,隐约可以看见自己那堆衣服正躺在地上……旁边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指间有一点火星,青白的烟雾升腾。
他看了眼地上的衣物,然后,慢慢抬起头。
漆黑的眸映着她被风扬起的长发,以及那双惊怔住的眼睛。
祁慕扬了扬唇,笑容莫名带着点邪气。
说出口的话随着风声半字不落地传到她耳朵里。
“恩……用衣服砸人?这是你表达喜欢的方式?”
温粥红了脸,连忙跑下去,楼道里全是她凌乱的“蹬蹬噔”的脚步声。等到了下面,她把衣服随便一捆抱起来。
然后抬起头看祁慕,有点不好意思,试探地问:“砸到你了?”
“你说呢?”他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会,扔了烟蒂。
“对不起,我没注意就……”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那堆衣服上,深褐色的发丝被风扬起几缕,眸里黑漆漆的,带着某种意味。
温粥看不懂他眼里的神色,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要走。
却被后面的人叫住。
他慢吞吞地说:“你确定没落什么东西?”
温粥回过头,疑惑地看向他,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
没了啊……
他倏地掀唇,舌尖滑过牙齿,“那这个呢?”
话音刚落,他往旁边走了两步。
等看清楚他原来所站的位置后面静静躺着的东西,温粥登时石化在原地,脸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连耳朵也是一片通红。
“……?!”
那粉白的东西……好像是她的……
内衣啊……
……
……
一片死寂,远处汽车开过的声音传来。
祁慕双手插兜走到她身边,头微低,看清楚她通红的脸和柔软的一样红的耳朵,黑眸里掠过一丝戏谑玩味的笑意。
他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同学,发育不良就算了,怎么眼神也不好啊?”
“……”
站在原地的少女石化了一般,祁慕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他慢悠悠走过温粥,慢悠悠走上楼,慢悠悠打开门回家。
祁源正在客厅里看新闻,见他进来,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
“你下去干嘛了?耳朵怎么红成这样?”
祁慕脸色一变,走进房间摔上门。
祁源坐在沙发上,觉得很无辜,他说错啥了?这也是代沟吗?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ida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