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垂着眼,没说话。
她不喜欢这种任何事都要别人告诉她的感觉。
方思哲也不兜圈子,说:“早上我跟Fiona本来直接去甲方那儿,要开会商量舆情处理的事,结果发现音乐厅被一群人围了。”
叶梓蹙眉:“什么人?”
“好像是那两个受伤乐手的家属。”方思哲耸了耸肩说,“那群人把我们也当成音乐厅的员工了,扯着我们不让走,说什么媒体一会要来,要我们接受媒体采访,还让我们叫川总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叶梓心里咯噔一下,她问:“那两个人伤情很严重吗?”
方思哲摇摇头:“听说都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情况也不算太好。”
叶梓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抬头,发现方思哲还不走,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她看向方思哲。
方思哲读出她眼神的意思,不大自在地说:“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完,他自己又补了句:“你可能已经知道了。”
叶梓不耐烦地问:“什么啊?”
“川总好像被停职了,我听那群人说,他们还有一部分人去川总家里堵着了。”
叶梓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方思哲看她表情困惑,便问:“你跟川总没联系?音乐厅同事说川总昨天今天都没来上班。”
叶梓失神地答道:“联系了。”
方思哲很会察言观色,发觉叶梓情绪变化,他没再多说,溜回了自己工位上。
-
叶梓在工位上坐了一上午,她逼着自己投入工作,却总忍不住走神。今天不见太阳,乌云压顶,又阴又沉,像极了她的心情。
中午,她跟蔡志洲请了半天假,打车赶去了音乐学院附中家属院。
她没让司机停在家属院正门口,在距离一百米的地方下了车。
六年没来过了。
尽管离大门还有点距离,下车的瞬间,她还是觉得脚软。
那一瞬间,她才明白,这些年她拼命想抹掉的某些记忆,在故地重游的这一刻也卷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