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策进来前本以为楼心婳定是醒着,打算欣赏他被逼迫的神情。
可他在外侧坐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楼心婳的气息依旧未变,仍是睡得一脸幸福,这就让怀策看不明白了。
既然楼心婳睡得舒服,怀策也不可能真苦了自己。
他躺下,这床足够大,离楼心婳尚有一个人的距离。
只要不是刻意靠过来,那必是碰不着彼此。
怀策阖眼,身旁睡着目的未明的邻国公主,怀策自不可能真的睡去。
眼睛是闭上了,他双耳仍在听身边动静。
没了双眼视物,其他五感都变得更灵敏。
刚才就曾闻到的脂粉香气还萦绕在鼻端,却不是劣质的胭脂水粉。
香气并不浓烈,反而像微风吹过花海,送来的阵阵花香,并不会太过刺鼻。
楼心婳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原先规律,到后来却变得紊乱。
“唔……”
楼心婳呜咽出声,双腿把盖在身上的薄被蹬掉,裙身整个被她睡得凌乱撩起,加上她贪凉脱去了里头长裤,莹白的双腿就这么衬着散开的大红裙襬若隐若现。
“热……”
她嘟囔一声,翻了个身面朝怀策,连上衣都微微蹭开些许。
怀策睁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
他转过身,背对楼心婳,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楼心婳睡觉不老实,平时整张床都是她的,她爱怎么滚就怎么滚,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榻上还会有另一个人在的可能,睡相还得克制些。
但她楼心婳是谁?是晋国最受宠的公主,克制两个字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自然睡得更加心安理得。
楼心婳睡熟时许是有抱着被褥的习惯,不幸的是,薄被已被她踢远,如今能抱的,只剩一个怀策。
在楼心婳纤白的长腿跨上来时,怀策就已起身。
他后颈也不知擦过什么,但他起得急,并无立即察觉到。
怀策黑着脸将楼心婳踢远的被子拽回,摁在楼心婳身上,像裹着虫蛹似的裹紧,全身上下肌肤只露出脖子以上。
楼心婳左右扭动,嫌热挣扎,怀策也不欲理她,背对她倒头就睡。
他堂堂雍国皇子,人生中第一次还得像照顾幼童似的照顾别人!
想到什么,怀策睁开眼,更正了下这个说法。
真要说来的话,应当说是第二次。
怀策思绪飘远,而楼心婳反抗无果,也只能以这样别扭的姿势继续睡下去。
听见身后没了动静,怀策侧头看她一眼。
被裹成虫蛹的楼心婳眉头微微皱起,发丝凌乱,有几缕还黏在她面上,俨然不是睡得太安稳。
但怀策却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下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