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飒这么说,两个民工都是千恩万谢。
老张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手术的第一步是麻醉。
可是正在苏飒吩咐护士要给老张麻醉的时候,就听老张忍着痛,有些艰难地开口:“大……大夫……能不能不要打……打麻醉?”
苏飒一愣,清亮的眸子在口罩上方闪动:“不打麻醉你受不了,手术没法做。”
老张却很坚定:“我……我能忍住!”
没等苏飒说什么,民工甲已经大喊了起来:“老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省钱?打麻醉花不了几个钱的!”
老张有些羞涩一笑:“能……省一点是……是一点……给家里娃攒学费呢,可……可不敢乱花……”
这本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没有任何刻意的煽情,可一边的护士夏越却是被感动的哭了。
夏越就是公交车上那个花臂女孩。
已经在这里工作了,苏飒对她很满意。
这是一个手脚麻利的女孩。
护士就得这样的。
否则磨磨唧唧的,太耽误事!
而苏飒听到这句话,也是不禁有些鼻子一酸。
老张家肯定不富裕。
但作为他的孩子,却一定是幸福的。
因为他有一个伟大的父亲。
而苏飒?
她认为自己没有父亲。
苏守礼对她来说,只能叫做精子提供者罢了。
民工乙有些恨铁不成钢:“老张,一个女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认识几个字就行了!”
提到了自己的女儿,老张像是暂时忘记了疼痛一样,粗糙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女娃咋?女娃也要上学嘛……上大学……上大学就……就好了嘛!”
对于这样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民工来说,他其实说不出上大学之后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大学生,其实一点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