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左擎苍坐进一辆计程车,“不那么好吃。”
林曦听了一愣,腹诽着,跟章晨芬和谷超比,你可能最好吃了。“我们的人正要假扮电路维修人员去他店里检查,既然左教授要去,那么我跟他们说一下,顺便埋伏在外头保护你的安全。”
左擎苍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脑中浮现舒浔担忧失踪女孩安危的样子,说:“我是其次,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你们一定得负责把她安全解救出来。”
“那是当然!”林曦拍着胸脯保证。
计程车缓缓停在东郎子巷入口,左擎苍下车,重新打量这个普普通通的小街。两排高不过二层的房子中间夹着一条仅容一辆汽车通过的小路,路由一尺来宽的青石板铺成,石缝中生着些苔藓。有的二楼阳台上晒着长裤、内衣,随风左右摇晃,一眼望去很是不雅。
大大小小的店铺琳琅满目,美甲店、服装店、食杂店、小吃店,店门口斜斜地停着电动车、摩托车和自行车,有的服装店还把货架摆在外头,货架上或挂着打折的衣服,或挂着号称是真牛皮却只要25块钱的皮带。乍一眼看过去,有些杂乱无章,可这恰是旧城区小街最真实最普遍的模样。
陈宇开的“小食代”在东郎子巷独树一帜,门面不大,门口放着一块黑板和一个灯箱,不过现在是白天,灯箱还没开,小黑板上用荧光笔写着今日特供的菜单,看上去就是一家充满年轻朝气的、以套餐、小食为主打的饮食店。
左擎苍推门而入,收银台直入眼帘。收银台边有个门,进了那个门才是食客们落座的地方——跟他推理的一样。刚进店门是看不见里面的客人的,只要把店门锁上,就能阻止客人再进来。现在是下午五点,虽然不到晚饭时间,左擎苍站在收银台前,往门里一看,店里还是三三两两坐了几桌,桌上放着小店新,客人们喝着饮料聊天。
陈宇本是坐在收银台后,这下子站起来,看向左擎苍的目光很正常,用招待客人的标准微笑表情问:“你好,看看菜单。或者你想吃什么,我这里有食材,可以现做。”
许多人听过左擎苍的名字,但并非知道他长什么样。左擎苍接过陈宇递来的手写菜单,一时没有回答,迅速将对方打量了一遍,读出一些信息。三十岁左右,未婚,这些都不关键,关键是,陈宇食指内侧上部有一条斜向印痕,食指、无名指第二关节处都有茧,这是外科医生经常使用手术缝合线、剪刀留下的痕迹,他以前绝对是个医生。
大门被人推开,门上挂着的铃铛又响了一声。不知为什么,背对大门的左擎苍敏感地觉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回头一看,穿着一身运动服的舒浔见了他,明显一愣,看来也是没想到他会到这里来。
她怎么也来了?
左擎苍感觉到一丝棘手,马上假装不认识。
舒浔原地站了几秒,知道回去他绝对发难。转念一想,他到这里来找陈宇也没告诉她,也算是“知情不报”,所以二人扯平。作为一个钻研犯罪心理的,这种好案例怎能不全程跟进?倒是他,算不算撇下她只身涉险?
“美女~这边~”陈宇见了舒浔,比见到左擎苍热情很多,似乎没有看出她和左擎苍之间的熟稔,从收银台后走出来,“菜单在这里,随便看看。”
舒浔接过做得很精致的手写菜单,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长袖t恤、夹克和牛仔裤的陈宇,单从外表上看,你真的很难把这个随性和蔼的男人跟什么变态杀人狂牵连在一起,但见过了形形色色杀手的舒浔知道,一个人会不会去杀人,跟他长得是不是亲切毫无关系。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陈宇的手,手指细而修长,不留指甲,以及上面的印痕,分明就当过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