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定波愣神,李谦知道还有戏,急忙说道:“我早年间做当铺生意,那都是吃人血馒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积蓄。”
这话不假,魏定波觉得是有道理的,可是后来捣腾古玩,肯定也是花销大的买卖。
李谦继续说道:“和洋人做生意,你以为他们聪明,可是在古玩上面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从他们手里挣了不少钱。我预料到了我的工作性质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我将大部分家产都在黑市换成了金条藏匿,不然你以为我做这么多年生意,家里就那点古董吗?”
时局动荡货币也跟着动荡,所以说宁可亏一些也要换成黄金,起码是硬通货够保值且方便藏匿。
“那你可以告诉区长,看看区长会不会饶你一命。”魏定波说道。
“你说这话不是玩笑吗,你觉得会吗?”李谦冷笑。
姚筠伯两次洗劫他,一次是他自己的家当,一次是克里斯多夫给他准备的家当,所以说姚筠伯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活命,不然不会做的如此过分。
现在就算是他将金条的事情说出来,肯定也是难逃一死,所以李谦才死咬着撑到了现在。
“那这些日子陪着你吃喝玩乐的武汉区成员,你也可以让他们放了你不是吗?”魏定波觉得有这些诱惑,武汉区成员不见得能把持住。
李谦说道:“你还是觉得我骗你,但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不告诉他们是觉得他们没有这个胆量,但是你有。”
“我有?”
“而且今日你是奉命来解决我,你对着我开枪,然后将我扔进江里,这麻烦不就解决了。”李谦给魏定波出主意。
你放我走,武汉区还不会怀疑你,你还能拿到金条,何乐而不为。
但是魏定波却并未立马表态,李谦着急说道:“我前些日子不告诉那些人,是我压根就不想将金条全部说出来,还想给自己留个二三十根,但是我心里明白,我今天从江里逃跑是不可能再回来了,所以我才愿意全部留给你,你好好想想。”
魏定波想要吗?
当然想要。
冯娅晴在魏定波面前聊过几次,组织现在的地下抗日工作很艰难,一方面是抗日局势的变化,另一方面就是经费的问题。
甚至于郊区几个游击队,损失也很惨重,说到底还是经费的问题。
缺钱缺药缺人,什么都缺。
若是能将这笔钱拿到手,别说是燃眉之急,甚至于是一笔巨款,心狠一点可以直接再扩充一支游击队,而且组织地下工作者的经费也有了保障。
只是魏定波现在心里在判断,这李谦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为了活命在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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