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狂喜,要真是钻石,全带走木代一定不同意,凿一块也好啊,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神棍一直在琢磨那五个面上的七个细小孔洞,木代递了根尹二马处发现的圆楔形木件给他,神棍□□去试了试,不大不小,正合适。
他有点紧张:“你们谁几何好?”
“我猜测啊,这七根木件塞进去,应该可以在这个‘玻璃体’中央,形成一个立体的七星北斗。但是,每个木件上都刻了木鸢,每个木鸢边上都有字,不同的字。”
他把手电对准手中的那一个,木代看的清楚,那是古体的“权”字。
“七个木件,七个字,枢、璇、玑、权、衡、阳、光。是按照北斗七星的名字来的,也就是说,木件虽然一模一样,但是不能乱插,要配合着星图来。我几何不好,立体感很差,你们谁来?”
说完了,一不留神和一万三对了个眼,一万三怕不是以为要点他的卯,骇笑说:“神先生,你别看我啊,我学都没上过呢。”
罗韧说:“我来吧。”
他先不急着插,让木代帮忙找了七根细的木枝,一根根仔细去试孔洞的长度,到底就把多余的截去——七根木枝,剩了不一样短长,比划琢磨了好久之后,才一一把木件塞了进去。
难以言述的神奇观感,七根木件,几乎是悬浮着各自归位,未几形成了一个倒转的北斗七星。
木代有些后怕:“这个机关的设置也是谨慎到极点了,居然还是倒转的,万一塞错了……”
神棍忽然紧张:“快看!”
那个北斗七星在缓慢移动着位置了,而随着北斗七星的变化,那个倾斜的悬浮着的匣子同样极缓的开始移动,而底部的阴阳八卦双鱼盘,盘里渐渐浮出水来。
罗韧预计,这北斗七星应该转成正向——就好像他们在地图上描出的那幅“斗柄南指”,而根据目测的速度,达到这个目标还得有一会儿。
他招呼一万三他们帮他搭帐篷,带了一个大帐,双开间,有人累了,就可以进去歇会——要在这里待一日夜的功夫,有个落脚休息的点总是好的。
考虑到白天河流会涨水,他往旁侧和地势高的地方走,时不时蹲下身子去试土壤的湿度,选定了位置之后,帐篷的零部件取出,一万三和曹严华组装活动式撑杆,炎红砂铺地蓬,过了会木代也过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曹解放——木代一走,观四牌楼处只剩下神棍了,它是断断不愿跟神棍独处的。
木代帮着罗韧打地钉、固定角绳、铺设防潮垫,忙活了一通之后,帐篷支的似模似样。
几个人进去坐着休息,喊神棍时,他一步都不肯挪,拿着小皮尺测测量量,嘟嚷说,要记录数据呢。
随他去了。
夜半的晚上的确有点冷,罗韧把毯子拿出来大家合着盖,几个人挤挤挨挨,看着不远处忙活的神棍,不知是谁打了个呵欠,这倦意突然间弥漫开来。
夜阑人静,很多平日压伏下的心绪就会出来作怪,炎红砂喃喃说了句:“咱们现在这样真好,以后,都不知道各自在哪呢。”
曹严华很乐观:“还能在哪,丽江呗。”
炎红砂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呢,一万三只是在酒吧打工的,待个一年两年可以,会长久待吗?你也一样,别忘了,你是从重庆跑去避风头的,至于我,我老家算是昆明,丽江只是个落脚的地方……还有罗韧,指不定他和木代结婚之后,搬去哪了……”
忽然间好生怅然,觉得“聚散随缘”这个名字,起的好伤感:既有缘去聚,干嘛又要散呢?
有风吹过来,周身凉飕飕的,炎红砂顺手就把帐篷的拉链门拉上了。
小小的空间,五个人,居然分外暖和,而这暖意,让困倦发酵般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