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某的乖孙!”普贺将她抱出屋。
好漂亮的大庭院,行走的仆役不少,各个安安静静,对普贺行礼时也是仅恭敬鞠腰,没有一个开口说话。
王洛闻好奇的打量庭院里的绿植、花朵,眼睛一副忙不过来的样子,逗的普贺畅怀大笑。
“哦!”她一把揪住个花朵,手上被花刺扎伤。
普贺眼含深意的打量普狸儿,见孙儿撅着小嘴吹自己被扎出血的手,但是并不哭,不禁感怀低语:“你阿父小时候可没你这么坚强。唉,我真是不该逼他上战场!狸儿,阿翁也想开了,普氏一族,有阿翁就够了,待你长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阿翁绝不逼你!”
王洛闻充耳不闻的终于掐断花朵,然后献宝一样怼到普贺脸上。“阿...扔!哦、哦!”
普贺眼眸湿润,轻声问:“送给阿翁的?”
“阿、扔!哦!”她继续往他脸上怼。
“哈哈哈哈!”普贺把花插在自己鬓角。
王洛闻鼓掌,张大嘴巴乐。然后她使劲扭动小身板,普贺只得让孙儿下地。
她跑这摸索一下,跑那观察一下,就连找到块好看的鹅卵石都要拿给普贺献宝。
普贺这一天笑的嘴巴都酸了,他哪里知道,让他享受天伦之乐的嫡孙普狸儿,不住脚的游逛庭院,是在盘算哪些能用来搞刺杀!
这一夜,普狸儿说啥也不放手普贺,只要普贺走开,普狸儿就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逼的他没招儿,只得把孙儿揽在腿上批公文。
“阿扔!嘻、嘻!阿、阿扔!”王洛闻一抽一噎的紧搂这便宜祖父。
“真是捣蛋!唉!”普贺的训斥里有藏不住的宠溺和爱怜。
亲兵把批阅好的公文收走,又呈上新的,再多添了一盏烛。
普贺揉下酸涩的眼,继续埋头案牍。
真遗憾啊,虽然普贺用汉语讲话,但公文上的字全是鲜卑文,她根本看不懂。就这样,她盯着天书一样的公文,渐渐犯困,再醒已是第二天。
普贺不在屋里,她要爬下床,被亲兵赶紧搂住,把她抱稳放在地上。
王洛闻赞赏的拍下他肩膀,小大人般的动作逗的亲兵龇牙大乐。
亲兵陪她出来屋,她故意招呼两个仆役过来,对着二人乱比划,俩仆役不明所以,都为难的看着亲兵。
这个过程中她看清,这俩看上去像是汉人的仆役,嘴里都没舌头!此时再看庭院里打扫的、浇花的始终安静异常的仆役,王洛闻对普贺产生的那点儿不忍心,顿时没了!
蛮族的温情,只对蛮族!而汉人在他们眼里,做仆都得割掉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