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问路。”齐夭夭乌黑的瞳仁微微流转道,“想探探下面官员对朝廷政策的反映,是支持,还是反对。”
“知我者娘子也!”沈舟横脸上漾起灿烂笑容道。
“你就不怕他们言辞激烈了,小年轻年轻气盛,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
“就他们不可能的,触及不到根本。”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晃了晃,意味深长地说道,“再说了,我指的方向整顿吏治只是手段,最终的目的是国富民强。这个话题永不过时吧!上千年都在孜孜不倦的努力。”
“确实是安全的话题。”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道,“可哪有那么容易啊!能吃糠咽菜比起灾年这日子就算不错了。”
“是啊!灾年都吃的观音土,甚至易子而食。”沈舟横闭了闭眼沉痛地说道,“百姓足,君孰与不足。很难!”
“出自《论语·颜渊》篇。”齐夭夭眉峰轻挑看着他说道,“这句话可以直接写八股文了。”
“对啊!”沈舟横神采奕奕的双眸看着她说道,“百姓足君孰与不足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
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盖谓君之加赋,以用之不足也:欲足其用,盍先足其民乎?
诚能百亩而彻,恒存节用爱人之心;什一而征,不为厉民自用之计;则民力所出,不困于征求;民财所有,不尽于聚殓。闾阎之内,乃积乃仓,而所谓仰事俯蓄者,无忧矣!田野之间,如茨如梁,而所谓养生送死者无憾矣!
百姓既足,君何为独贫乎?
藏诸闾阎者,君皆得而有之,不必归之府库而后归吾财也。蓄诸田野者,君皆得而用之,不必积之仓廪而后为吾有也。取之无穷,何忧乎有求而不得?用之不竭,何患乎有事而无备?
牺牲粢盛,足以为祭祀之供;玉帛筐篚,是以资朝聘之费。借曰不足,百姓自有以给之,其孰与不足乎?饔飧牢醴,足以供宾客之需;车马器械,足以备征伐之用。借曰不足,百姓自有以应之也,又孰与不足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