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夭夭闻言满脸黑线,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皇权不下县,县下惟宗族,宗族皆自治,自治靠伦理,伦理靠乡绅。
士绅怎么说呢?就是在野的知识分子,地方的精英。
对于“皇权不下县”的说法,也不能认为是绝对的,在赋税、兵役等大型皇权政策下,是肯定能够下县的,这种说法指的是在国土辽阔的大前提下,乡村社会的一种相对自治。
而这种相对自治,便赋予了士绅阶层的一种非正式权力,成为了并不隶属于于中央皇权的统治阶级。
很多人认为士大夫和士绅也可以认为是同一种群体,但即使士绅的含义较为广泛,却恰恰要和士大夫区分开来。
“士”和“大夫”虽然属于统治阶级的最底层,但是他们仍属于正式统治权力的一分子,而门第制度与察举制,也导致了士族门阀的诞生。
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便在于此,在科举制未出现之前,士族门阀一定是先有在朝中做官的先辈,才会有士大夫这样的士族子弟。
科举给大家族、宗族、庶族地主们提供了机会,这些较为有实力的群体,为了在封建社会的环境下得到发展与庇护,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培养一个能考上科举的读书人。
而普通家庭是否能培养这样的读书人呢?事实上是非常少的,在封建统治时期,属于匮乏经济,很少有人有足够的经济条件去学习,农民们在田地里长时间劳作,才能获得糊口的收入,生产和学习,本身就互相排斥。
虽然科举制度大大减少了上升空间的限制,但是贫苦农家子弟想要读书做官,说是百里无一也不为过。
“十年寒窗”指得绝对不是“寒门”,孟子说“劳心者食于人”,只要靠别人供养的人才有办法读书学习。只有地主和大家族们才有能力送年轻一辈去读书,考科举。
在历史上,像明朝那样大范围贪腐,清朝“和珅”这样的官员并不多,且风险非常高。官员的贪腐代表着皇家财富的流失,绝大部分皇帝是不能容忍这种行为的,做官不能带来直接的经济利益,那么为什么这些大家族们要培养年轻人去做官?
很简单,最初的动机一定是为了做官以后来庇护整个家族,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这些官员们上任后,在一千多年不断加强中央集权的大环境下,自然没有什么改变国家、改善民生的理想抱负,反而越是接近皇权,越是“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