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安慰自己我也没办法?”齐夭夭优雅地翻着白眼说道。
“别人不知道,内阁首辅徐大人不会贸贸然打仗的。”沈舟横对此非常有信心道,“这些年税都收不上来,没钱拿什么去打仗。”
“这还不简单,加税啊!”齐夭夭讥诮地说道,眼中浓浓的讽刺,“老爷们又不交税怕什么?都落在百姓身上,反正是万税,万税,万万税,随便个名头就能收税。”
“你怕官逼民反啊!”沈舟横闻言琥珀色的瞳仁看着赌气的她微微摇头道,天天把造反有理挂在嘴边的人。
齐夭夭柳眉下的黑眸如浓的化不开的墨一般,看着他说道,“他们自认为强悍到不惧,在他们看来蝼蚁而已,蚍蜉撼大树,不成气候。”
“不说了。”齐夭夭听着打更声道,拉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道,“睡觉。”
“咱获得了消息太少了,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沈舟横吹熄了蜡烛躺下来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临时抱佛脚可要不得。”齐夭夭冷哼一声道,“这武艺方面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他们每一个人身后背负的是一个家庭,上有老,下有小的。”
这个话题太沉痛是沈舟横没有接触过的,从史书上的字里行间,已经是沉重不能再沉重了。
“不要听着边塞诗,热血沸腾,恨不得提枪上马,荡平匈奴。战争是血淋淋的残酷的,要死人的。不是花名册上那冰冷的数字。”
齐夭夭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异常的刺耳冰冷。
明明热乎乎的炕,却让沈舟横遍体生寒,冷入骨髓。
“希望是咱多虑了。”沈舟横抿了抿唇说道,声音有着自己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