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政鸣将他搀扶起来道,“起来说话。”将他扶到门边上的长凳上坐下道,“你给我说说,石磊为啥是被冤枉的。”坐在了他的身旁。
这下子老汉心中大定,“您是个好官,青天大老爷,俺就实话实说了。您说的厚粥,要十两银子一碗。”
“跟俺们一起逃难出来的富户,有钱能买的起,俺们可买不起。有这清汤寡水,保俺一命。”
“对呀!对呀!大人您刚才看的馒头,那是给孩子吃的没错,可是代价要男孩子去南风馆。”
“这大姑娘、小媳妇,已经被城里的达官贵人给用粮食换走了,现在又盯上小男孩儿了。”
“石大人倒是想熬厚粥,可也得有米下锅吧!”
“听您说这朝廷发放赈灾的粮米了,您该问问这城里的官员,这粮米怎么就成了他们敛财的工具了。”
“这逃难的富户有钱就可以进城吃香的喝辣的,像俺们这样穷的叮当响的,能喝上清汤寡水就不错了。”
“青天大老爷,难道俺们不应该谢谢石大人吗?”
石磊眼泪夺眶而出,看着灾民,邦邦邦磕头道,“石磊在这里谢谢乡亲们了,是我无能,不能拿到更多的粮米。”
“你是粥厂把总,拿粮米是理所应当的。”高政鸣垂眸看着跪在身旁的石磊道。
齐夭夭闻言瞥了眼杨德宝,小声地说道,“京官就这水平!还内阁大学士,多久没有下来走走了,脱离百姓太久了。”
“呃……”杨德宝闻言抿了抿唇,这让他怎么说?
“高大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粥厂把总,您认为他有多大的权力去讨要粮米。”
“还不是上面给多少,他就用来熬多少粥。”
“官大一级压死人!”
“青天大老爷,石大人的妻儿跟我们吃的是一样的。”
“清汤寡水!”
哭声渐起,渐渐的哭成了一片。
高政鸣目光扫过七嘴八舌为石磊开脱的灾民,视线落在石磊身上道,“既然另有隐情,待本官查明后,在依律宣判。”
“谢大人。”石磊跪谢高政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