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哥,王大哥何错之有呢?”薛淞语气平静:“他只不过觉得那千年檀香檀木是个珍稀的好东西,和相熟的忠义王府长史提了一嘴,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秘!至于那长史来信威逼,我断定,那必定是他自己狐假虎威,欺上瞒下!”
“忠义殿下是皇上亲自教诲,也参与朝政多年的皇子,哪里会生出这般僭越的想法来?既辜负了皇上的厚望,也贸然把把柄送到了对手手中。”薛淞轻笑了一声:“皇上未立下太子,听说诸位皇子们都蠢蠢欲动的,朝廷里可不太安稳呢,您说是不是?”
王伯爷被薛淞的这一席话震惊了,他凝神看了看薛淞,见其神情镇定,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甚至含着几分笑意,显见早就有了打算。薛淞就是明晃晃地把拒绝忠义亲王的态度放在了台面上,但他的说辞和理由,是挤兑着忠义亲王只能咽下这不甘来。
“贤侄,”王伯爷斟酌着言辞说道:“咱们几家人,向来是支持忠义殿下的,此举在外人看来,是否会生出不好的猜测来?”
“王伯父,我这是为殿下着想,何必顾忌着庸人的议论?”薛淞挑了挑眉:“何况,天地君亲师,再怎样的私谊也越不过对皇上的忠诚去。我读书以来,所受的教诲就是如此。这桩事我也请教了我的座师吴侍郎,他完全赞同我的做法,准备着若是殿下有疑义,他愿意出面代我解释一二!”
“忠义殿下信任王家,到时不知王伯父可愿意对小侄援手么?”薛淞笑吟吟地望着王伯爷。此事牵扯到了王子胜,要想他缄口不言,自然要为他安抚住忠义亲王。
否则,这事情一旦捅出去,在人们眼中,薛淞是风骨凛凛的士人;而王子胜,则是趋炎附势,陷害老亲的小人,王家的声誉也会受到牵连。
王伯爷明白薛淞话里的含义,默然无语。薛淞眼见着要走文臣之路,这是他明确表明了自己态度,要与武勋做了切割啊!薛家反正本来也是武勋中边缘人物,想抽身过自己的平静日子了。只是,他们难道不担心忠义殿下上位后,会清算他们这首尾两端的背叛行径吗?或者,薛家是狡兔三穴,准备分别下注,薛淞是抛出来的一枚棋子?
但不管如何,此事王家是不能置身事外的了,王伯爷心中苦笑一声,缓缓地点了点头。
贾家那里,薛淞也只把王秀云给贾王氏的礼物派了管事送去,托言要在家安静读书,准备殿试,等到定下名次后,再上门请安。
贾代善哪里还记得几年前的一个贡士,他的嫡女已经有了好归宿,林海可是清贵出身的探花郎,如今观政结束,他正准备给他谋一个出息的好职位呢。薛淞当初不识抬举,他也没必要关注他的,朝廷里的进士三年就有一批新人,算不得什么!
贾政也只是随口向父亲提了一些,他对着薛淞,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薛家那二公子,年纪比自己小,身份和自己相似,却能自己创出了一片天地来,他望尘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