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秀奇怪的问“那怎么会?你们早就定亲了呀!什么叫没办法?”
任百慧表情上带着微微的伤感“你不知道。那年,他母亲去世了。父亲在他母亲走后一年,又续娶了。娶了个年轻的……那女子进家后生了一子。他马上就要出孝,我们就要成亲了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被人发现,他跟继母的娘家侄女儿……”任姑娘又羞又恨。
“他继母说,侄女清白已失,他要是不娶,就要闹个天翻地覆,去打官司,让整个京城都知道。到时他名声臭了,功名不保,一辈子就完了。他父亲,最是糊涂……宠爱小妻子,连把那个女子纳为妾的建议都不肯听,亲自前来退亲。与我父母胡搅蛮缠,并说……事到如今,我即使进了门儿,也没好日子过。”
任百慧想到当时的震惊与羞辱,呆呆的愣了一会儿,林之秀看着她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任百慧说“我与他自幼相识,还有共同的琴师傅……少年之时,也曾在一起下棋弹琴。他对我,温文有礼,从无逾矩。真的是,连句不妥当的玩笑都没开过的。我兄长与他相熟,也知道他在外如何行事,我们有婚约,他又没出母亲的孝,从哪方面说,他也不能与那个女子……不是算计是什么?”
林之秀却冷笑道“可是,从哪儿想他都不会做的事,就偏偏让人家拿住了把柄!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他就算娶了那个女子,名声也完了呀!在你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就完了。所以,他给你的信,也许就是他为减轻自己的责任,编给你听的。根本没人信……”
“我信!我相信他的人品。”任姑娘还激动上了。
林之秀说“好好好!也许他人品是没问题。但他行事,肯定是有问题的!他家继母,几乎与他同龄,瓜田李下,怎么就不知道避嫌呢?难道继母能......
把娘家侄女儿一路送到他床上吗?那得过多少道关?他进出小厮跟随,院子里丫头婆子一堆。就算去给继母请安,那也得是多少丫头婆子在跟前儿的。得费多少事,他才能非礼成那位女子呀?是不是?”
林之秀这话说的已经很不像话了,可任姑娘激动之下也顾不上了“有心算计无心,怎么能躲得过……”
林之秀说“呵,有心算计?!说实话,那继母进门,三招二式,他就应该明白那是个什么人!把娘家成年的侄女拉在屋里住,上下都不避讳,这是什么做派?他心里就没根弦儿了吗?!继母生了儿子,跟他的利益直接相冲!虽然没让他把继母和弟弟当成死敌,但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吗?他竟然还跟继母走那么近!呵!这里面没他的错处?那女子,是不是长得好?”林之秀一幅什么都了然的样子。
任姑娘愣愣的说“那女子……没见过。但他继母,长得确实好……”
林之秀说“任姑娘,你看,我家舅舅在庆王府,王妃想知道王爷外头的事,就常把舅舅招过去问话,可我舅舅怎么可能说?王妃拉拢他,就想把身边的女官许配给我舅舅。可我舅舅,聪明得很!一次二次就感觉,或者王妃有这个意图了。他不乐意!自此,就找各种借口,不往后头去。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带着小厮。那位女官每回都在二门接我舅舅,可我舅舅,从来都不会正眼看她,也从不跟她搭话。两人一同走,必定要离她四五步远,有礼而有距离!!我跟你说,只要他一搭话,说不定,那边就有理由说起亲事了。所以,这些事,很多时候是在于自己的。”林之秀说的诚恳。
任姑娘听失了神,事情……或许就如林姑娘所说。是自己,不愿意面对罢了!
林之秀说“不管如何。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啊任姑娘!你再感觉他无辜,......
又能如何?去给他当妾吗?还是等把他老婆熬死了,再去给他当填房?”
任姑娘一皱眉毛说“这怎么可能?!”
林之秀“还是的呀!那你打算怎么办?为了这么个男人,守一辈子?等他女儿都要定亲了,你还没有着落?难不成是想出家当姑子?那对得起父母,又对得起你自己吗?”
任姑娘左想想不行,右想想不行,有些绝望。
林之秀轻蔑的说“哼,这个男人!如果他对你说,是他做事不妥当,看到美丽的姑娘就忘记了规矩!没保持应有的距离,行为孟浪,招致灾祸!他是个混蛋,对不住你。秀儿倒敬他是个汉子,起码敢做敢当!可明明他坑害了你一辈子……却又跟你说那么多的不得已。那边娶了娇妻生了女儿,这边儿却拿原来的情谊拴住你。这是个什么东西?!任姑娘,你可真傻呀!我要是你,就叫他和那个贱人滚一边去!”
任姑娘一愣,又苦笑“林姑娘,你呀!”怎么会说得这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