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怕海路太过颠簸,特地缓缓将船速放慢下来,有意让陶粟体感平稳,免得惊扰到她与腹中的小宝儿。
小油船在海边慢慢悠悠地晃荡着,迎面袭来的风速顿时小了许多。
陶粟放下遮脸的手,顺了顺胸口被风吹得微乱的长卷发,乖乖地低头兀自梳理着。
顾川见她打理自己的模样着实可爱,唇角边不免勾起一抹笑意,空出一只手来轻抚着她脑后的长发。
感受到头顶属于男人的大掌,陶粟下意识抬起眸来,无意间便瞥见了对方显眼突起的喉结。
那颗喉结,她依稀记得,口感很好……
陶粟看着看着,就这么看直了眼,腹中很快又升腾起熟悉的饥饿感,甚至比之前经历过的还要更浓重几番。
她抿了抿干燥的唇瓣,终究还是忍耐不住地凑上前去舔了舔,舔几下还不停当,非要再含着磨一磨牙。
本专心开船的顾川受此突袭,在感受到脖间细细密密的湿濡与刺痛感后,被痒得不断吞咽起口水来。
那颗喉结在主人的咽动下,好不容易脱离开陶粟的唇齿。
他低下头,啄吻起她白软光泽的面颊,本该冷沉淡峻的眼眸中满是深藏着的纵容与宠溺。
待勉强安抚好多动的陶粟后,顾川这才温声询问起她的状况:“怎么了?”
陶粟垂眸敛目依偎在他的怀抱里,颊边还泛着嫣红色气,语气却显得低落又可怜巴巴的:“我又饿了,可是我不想吃东西……”
她饿,却又不想进食,因为那些普通食物根本喂不饱她的肚子。
顾川听到这里,内心越发忧虑起来,忙带着陶粟继续往海岸渔村中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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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海上繁忙劳碌的海民们,渔村里的渔民近段日子也分外忙碌。
他们在满是隧洞暗道的海崖顶上开垦着坚硬的礁石,似正如新村长蔺宽所计划的那样,想在崖上开拓出可以种植作物的梯田,各个忙得不亦热乎。
顾川将陶粟带进村子,也来不及去同顾父打声招呼,率先来到了老医巫所在的吊脚楼小屋里。
老医巫的辈分地位高,分配到的屋子也不小,只是她同家里后代一起居住,不算小的屋舍被分割成许多个小隔间,且处处堆集着药柜药草,显得既低矮逼仄又药味浓重。
陶粟跟在顾川身后,来到医巫制药的小室里,她磕磕巴巴将自己身体上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叙述给对方听。
老医巫手里忙活着分药,空闲时才打量陶粟一眼,声音沧桑清凛:“饿?”
与老迈的身躯相比,老医巫的双眼格外清明,她见过体健康泰的陶粟,又将视线放到伟岸挺拔的顾川身上。
不知是看出了什么,她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对陶粟开口说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陶粟起初略怔了怔,没怎么听懂,她疑惑地偏头看向同样皱着眉头的顾川,在见到对方喉间那枚显眼红痕后,如同想起什么似的,霎时明白过来。
她的脸上漫出了羞赧的神色,目光都不知该放到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