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悔几人脸色渐渐胀红,随后又有些苍白。
玉无缘刻板地说:“日日操练……我矫勇善战,骑射功夫都了得,最擅使剑。人说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我会用剑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玉无忧道:“我也是。”
玉无嗔讷讷道:“我也是。”
“……那剩下的,也是?你们该不会都是觉得用剑‘了不得’所以才都用剑吧?”金折桂无力地看向玉家人,回想一番,仿佛玉无二等人也是用剑的,“几位的意思是,瓜州要来人去抢乐水,咱们跟他们来硬的?”
“……咱们人太少,来硬的,自然不成。”玉无悔懊丧地低头,然后一拳砸在地上,“就连阴险狡诈的范康都被花小前辈称赞机关做得好,我们们、我们们——”
“与其这样被小前辈嫌弃,不如就叫我们们回乐水替公子守城!”玉无忧猛地站起来,因不停地咬牙发狠,脸上肌肉紧紧地绷住。
金折桂冷笑:“别冲我发狠,如今是刻不容缓,我没工夫跟你们慢慢地联络感情。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回乐水跟其他人一起扎堆去吧!”
“花小前辈——”玉无悔赶紧拉住玉无忧,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快跟花小前辈赔不是。他们爷孙就这样走了,也没人说他们无情无义。如今人家好心要想法子替八少爷拖延时日,咱们自己无能,又凭什么冲人家发火?”
“……我会爬树,我爬树比谁都快。”玉无忧别扭地看着金折桂,忽地发疯一样地扒拉衣裳,脱下一只袖子,露出精壮的半个膀子,然后重重地盘腿在篝火边坐下,“这样小前辈能记得我是无忧了吧?”
戚珑雪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
玉无悔几人忙去拉玉无忧:“你做什么?快将衣裳穿好,这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
“其他人呢?别再跟我说什么矫勇善战。”金折桂十分欣赏地看着玉无忧袒露出来的膀子,眼神里满是赞叹,默默地想着露点二字,扭头对戚珑雪说:“记下,阿大会爬树。”
“哎。”戚珑雪见金折桂将她一路的努力看在眼中,心中感动不已,忙折了树枝,将地上树叶拨开,然后在地上写下“阿大会爬树”五个字。
“……我是无忧!”玉无忧眼珠子红了起来,一鼓作气地再扒衣裳,将胸膛彻底□出来。
“玉家人多,无价、无暇、无痕、无二、无双……记得人脑仁疼。”金折桂蹙眉,谁叫玉家人实在“讨人嫌”,若是这几人不那么瞻前顾后、愚忠,蒙战也不会受伤、她跟瞽目老人也不会被绑起来——只是,剥掉衣裳的玉无忧,怎么看起来不那么恶心人了?眼神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向下看,瞄到他腹部成块的肌肉、不盈一握的蜂腰……
玉无忧见金折桂目光炯炯看他,后悔意气用事脱衣裳,见她一看再看,就连戚珑雪都羞答答地扭过头不时偷瞄过来,于是双手握拳用力,令胸口的肌肉跳了跳,想以退为进,逼她们收回视线。
瞽目老人不知道玉无忧做了什么,呵呵地笑道:“几位不必为阿大、阿二这些称呼烦恼,过了这一关,日后咱们就是不相干的人。再没人会提起阿大、阿二这些称呼。”
玉家众人心知花家两位不喜欢玉家人,因事关重大,不能意气用事,只能忍了。
玉无缘思量再三,犹豫道:“既然爬树都算,那跑得快,也算吧。”
“阿二跑得快。”金折桂努将目光从玉无忧身上转移开。
“阿二跑得快。”戚珑雪在地上写下。
“我力气大。”玉无嗔道。
“阿三力气大。”金折桂看向最后剩下的玉无悔。
玉无悔原本是众人默认的头领,可如今领头人换成了花家两位前辈,他能做什么呢?“在下、在下……”眼睛瞅着正在写字的戚珑雪,心想莫非自己百无一用?
众人眼瞅着玉无悔说不出自己的长处,便忙纷纷替他出主意。
“无悔大哥剑术了得。”
“可如今不需要剑术……”
“无悔大哥铁画银钩,字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