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独角仙停下了,才伸手去接。
虽金将晚吩咐过不许再提金折桂在瓜州、乐水的事,但此时“没有旁人”,只有金家忠心的家将并玉家家将,于是两家人便开始将早先的大半年当
做传奇故事说起来。
金折桂人在轿子里,巴不得他们金家人更敬重她更待他们姐弟好一些,于是也不拦着,在马车里逗着金蟾宫玩,又反复交代金蟾宫回家之后要如何
表现。
坐了两三日马车,一行人到运河边,才换了船。
上了船,因有外人在,金、玉两家就不再多提瓜州、乐水的事。船上阿四四人忙着劝说玉破禅理解玉将军的苦心、别再提经商一事,金折桂忙着教
导金蟾宫回家后如何说话,一时间,两家人竟是同在一条船上也不得相见。
又坐了十日船,就见金家来人迎接了。
金折桂跳着脚跟瞽目老人一起出来看,见当先来的两人是金夫人的小弟沈席辉,金家的三老爷金将禄、二房二少爷金朝桐,后面跟着一群七七八八
的族内闲着没事的堂叔、堂兄弟。
金将禄、金朝桐先与沈席辉一同上了船,待上船之后,大抵是都好奇金家姐弟是怎么活下来的,便纷纷打量他们一番,待见了瞽目老人、玉破禅,
便跟他们寒暄。
“妹妹,伯母在佛堂里听说你们回来了,就高兴地晕了过去。妹妹,咱们赶快回家吧。”金蟾宫年幼,金朝桐说话的时候,便将金蟾宫撇开了。
沈席辉眉头一皱,待要说话,就听玉破禅说:“金家二哥,小前辈腿脚不好,不能赶路颠簸,还是接着坐船吧。”
金朝桐顾不得去问为什么叫金折桂小前辈,忙道:“家里伯母病着,祖父、祖母又连日里念叨着,马车里铺好了厚实的褥子,颠不到六妹妹、大弟
弟……”
“孩子腿脚要紧。”沈席辉蹙眉,见金蟾宫好奇地看他,忙问:“连小舅舅都不认识了?”
“小舅舅!”金蟾宫见金折桂点头,蹦跳着去拉沈席辉的手。
脑仁疼!金折桂无语地看着蓝天白云,丢了孩子不叫人来找,如今还催着他们赶路,金夫人就算是想孩子想得晕过去,也不会叮嘱人不要孩子命一
般地往回赶。这么快赶回去,明摆着是有些人不耐烦来接,想早日回京。
“哎呦,我的腿!”金折桂身子一软,瞽目老人、玉破禅等人赶紧伸手去扶。
沈席辉不明真假,但看金折桂手持一副拐杖,又在心里还当金折桂是个娇生惯燕的女孩儿,于是赶紧将她抱起来,问了船舱在nǎ里,便急忙将她送
回去。
金折桂躺在床上真真假假地不住喊疼,瞽目老人心知她明日还要坚持做牵引,不然先前吃的苦就前功尽弃了,因此说:“折桂坐不得马车,要坐船
慢慢进京。”
“怎么会这样?”金朝桐赶紧向金折桂的腿脚看去。
金折桂哽咽道:“二哥哥,大哥哥跟着父亲立了大功,你在家定也没闲着吧,耽误二哥哥建功立业,妹妹在这、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金朝桐也有十六七岁,因金太夫人殡天,尚未娶妻,他在家也不过就是读书准备科考罢了,能建什么功立什么业?不过是心里不服气金阁老令他跟
族里众叔叔、兄弟们来接金折桂姐弟,因此想快快将差事敷衍过去,才想催着金折桂赶紧回去。
金折桂一句话既点明金朝桐一房欠着她们一房的恩,来迎接他们姐弟也是理所应当;又嘲讽金朝桐回家也是游手好闲,没必要赶路。于是金朝桐语
塞,颀长的身子呆呆地站住。
三老爷金将禄眼瞅着金朝桐吃瘪,心内窃喜,此时才语重心长地跟金朝桐说:“二郎,急个什么,既然魁星腿脚不好,那就慢慢回京就是了。若当
真颠簸坏了他们,那才是不孝。”又关切地问瞽目老人:“魁姐儿这腿脚到底是怎么了?若早知道魁姐儿腿脚不好,就带了大夫来了。”微微一怔,忙
又向身后看去,“带来的婆子、丫头呢?还不赶紧来伺候着。”
金折桂一边喊疼,一边偷偷向沈席辉看去,比之庶出叔父,自家舅舅要更可靠一些,看沈席辉有些无奈,又见两队婆子、丫头上来,便向她们看去
,想起金朝桐说金夫人晕过去了,这些人不知道是谁准备的,就忙问:“舅舅、叔叔、哥哥们出发前,母亲可大好了?”
金朝桐赶紧道:“妹妹,我去给伯母请安的时候,瞧着伯母脸色还是不好,问了旁人,都说伯母自打没有你们的消息了,就夜夜惊醒,如今是积劳
成疾,怕是要将养许久才能好。”
金蟾宫听说金夫人不好,拉着瞽目老人的手一时也没了玩的兴致。
“这四个是奶娘,这六个是二等丫头,眼前只能委屈魁姐儿、大哥儿了,等你们到了家,就将剩下的都给你们补齐了。”金将禄和蔼地看着金折桂
、金蟾宫,眼圈红了又红,又开始念叨着:“哥哥就大哥儿这么一点骨血,知道你们不见了,可将父亲、母亲急坏了,母亲每常说,要是大哥儿出事,
她也不活了。”说着话,又指挥奶娘、丫头们赶紧地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