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您在府上多逗留一会,就不觉得味道难闻了。府里摆了宴席……”金将禄客套地冲王公公拱手,一时没想起来谁是虞之洲。
“多谢三老爷款待……杂家还要回明园复命。”王太监又连着咽了两口酸水,疑惑地看向平静的金老夫人等人,暗道她们都闻不到臭味?掩着鼻子,见一阵大风吹来,臭味越发浓了,赶紧告辞。
“谁是虞之洲?”冷氏颤声问,皇孙里头,怎地突然冒出来一个虞之洲;若换了其他皇孙,她此时定会欣喜若狂,可这个陌生的名字,叫她高兴不起来。
金老夫人将圣旨递给沈氏,“拿去祠堂里供着。”又冷冷地瞅着冷氏,“你又做了什么?无缘无故,为何皇上会将老三赐婚给皇长孙?”
金折桂怔住,她只叫阿大四人教唆曾公子据实说给太上皇听,叫太上皇知道皇帝皇后在动歪心思,怎地又扯出金兰桂来?
冷氏傻住,皇长孙绝对不会是个好人选,脑袋一懵,忽地听见金兰桂的哭声,等金兰桂撞到她怀里,就向宁氏看去,“你们宁家做了什么?竟然叫兰桂嫁给那弼马温!”
宁氏呆住,被冷氏这么盯着,竟有些百口莫辩,“母亲怎知道是宁家……”
金兰桂听到“弼马温”三字,越发觉得自己命苦,虽不曾见到皇长孙,但想那皇长孙当是个枯瘦老相的土包子,哽咽道:“母亲,救我!”
金擎桂才回家,一头雾水地看着母亲、嫂子,最后机灵地扶着金老夫人:“祖母,快叫人去明园外头打听打听。皇长孙,就算他回来了,将来……”定也没什么出息,谁叫他是先太子的儿子呢。
金折桂靠着沈氏站着,嗅了嗅空气中一股新鲜的臭味,疑心玉家破八又研制出了什么新型的臭豆腐。
“祖母……”金擎桂央求地摇着金老夫人的臂膀。
“不急,等花老先生从明园回来,问他就是了。”金老夫人拍了拍金擎桂的臂膀。
冷氏连声说对,搂着金桂兰呆若木鸡,许久拉着她回房洗脸去。
“母亲,是不是要请旨进宫谢恩?”沈氏看着金老夫人的脸色说。
金老夫人点了点头,“叫人看着门上,花老先生回来了,咱们就去他院子里问问。”
“是。”沈氏应了,有条不紊地催着人赶紧去送折子,然后便开始等消息,等到傍晚,折子被人打回来,顺带着,沈席辉也上门了。
沈氏领着沈席辉进来,沈席辉进到金老夫人明间里,就说:“伯母不用进宫谢恩了,将折子送到明园,跟太后谢恩吧。花老先生被父亲、金阁老请到城北吃酒去了。”
“为何去城北?”金老夫人问。
“城南,味道太重,吃不出菜味。”总之,什么山珍海味吃出来的都是臭豆腐味。
金老夫人闻言大喜,朗笑道:“我就知道你们沈家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咱们家吃什么也都是臭豆腐味!金折桂万万没想到金老夫人争强好胜到这地步,“小舅舅,为什么不要进宫谢恩了?圣旨不是皇上下的吗?”
沈席辉道:“扬州那边送来战报,说是宁家的老爷因吃酒误了军机,叫原本已经无力还手的英王又跟宁王家的大公子联手翻了身,害了上万将士。皇上罚皇后闭门思过,宁家的几位老爷正忙着上请罪折子呢。”
宁氏一日内就被第二盆冷水泼中了,失魂落魄地一时顾不得避嫌问:“会不会nǎ里错了?”金家、玉家两家人在扬州,不可能将要事交给他们家人吧?既然不可能交,又怎么能耽误到事呢?莫非是金、玉两家有意陷害宁家?不可能吧,金家可是宁家亲家……就算她们算计金折桂,金将晚人在外头也不可能知道呀……
宁氏脑子里一片混沌。冷氏良久,望了眼宁氏,沉声道:“原来是你们家连累了我们们兰桂。”
“母亲——”宁氏忙要辩解,又因金折桂是不久前从扬州那一片回来的,赶紧看她。
金折桂眨了下眼睛,果然打仗也有好处,太上皇心里不顺,想折腾谁,只要叫人从战场那边捏造个信,山高水远的,罪名立时就有了,“大嫂子看我做什么呀?我可没那能耐陷害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