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四皇子一表人才,也到了思慕淑女的年纪。倒是我家孙女,灰头土脸的,还跟毛孩子一样胡闹。花老先生都说她该磨磨性子再寻人家,不然进了谁家就是祸害谁。也不知道将晚什么时候能把这祸害嫁出去。”金阁老十分自然地跟太上皇攀谈儿女亲事。
太上皇笑了笑,顺坡下驴对虞之渊骂道:“混账东西!有点子心思就急赶着嚷嚷开。你叫人家死心,人家还不知道你是谁呢。陆家小姐知道你这个样,不定被你气死。”
“是呀,太上皇,陆小姐的名声,哎,少年人就是容易意气用事。”金阁老假意一叹,一点都不想跟虞家的事沾上干系。
虞之渊仿佛才想起这事,跪下磕头,一脸慌张道:“是呀,祖父,表妹知道了定会怪我,祖父,求你成全。”
今日无着观委实热闹,就连知道太上皇来了的人也不少,此时金阁老跟太上皇在这边说话,边上陪坐的人也不少。
太上皇眼瞅着虞之渊脸上带着水泡不住地磕头,终于点了头,对王公公说:“叫太后做主,成全他跟陆家姑娘吧,免得人家说皇家人不厚道。”又不悦地气道:“撵了他回宫反省去,今日的兴致全叫他败坏了。”
“多谢祖父。”虞之渊磕了头就要走。
“回来。去给金家那头赔不是去,眼瞅着大军就要凯旋归来,别给人家添晦气。”太上皇笑着说,又对金阁老道:“你家六丫头委实讨人喜欢。”
说的反话吧……不是能干的人就讨人喜欢,太有主意的孩子也叫人喜欢不上来。比如金折桂,这大半年里见了他就提家风、家规,仿佛被她曾祖父上身了一样。金阁老心里嘀咕着,不住地点头道:“六丫头是招人喜欢。”
“回头叫太后瞧瞧,那老婆子就喜欢人小鬼大的孩子,她一准舍不得放那孩子回来,要认那孩子做干孙女。”太上皇抚掌笑道,催促着虞之渊快些去赔不是。
既然说是孙女,那就是告诉虞家众人谁都别惦记的意思。
虞之渊不甚在意地退出去,又向牌楼那边去,半路上,就遇到了领着金折桂前去跟太上皇赔不是的金老夫人。
“老夫人,搅扰到你,真对不住。”虞之渊远远地瞧见人,就纡尊降贵地屈身一拜。
金老夫人赶紧领着金折桂拜了回去,看虞之渊脸上伤得不轻,自责道:“孙女淘气,伤着四皇子,实在对不住。”
虞之渊笑道:“是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连爆谷都不曾见过,才会伤到脸。”
金老夫人并不去见太上皇等人,叫了金将溪来领着金折桂过去。
金将溪跟虞之渊寒暄一番,心知遇上皇家人,不管出了什么事,先认错总是好的,便很是替金折桂赔了一回罪。
金折桂刚才哭得凶了,此时气息不顺,听着就好似当着受了大委屈一般,向前走几步,听虞之渊戏谑“佩服佩服,眼泪来的真快!”,看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玉佩丢了,心想当初拿了宁王的玉佩就派上大用途了,如今也扣着他的玉佩,谁叫他先掐她一把呢。
金将溪到了太皇上跟前,匆匆赔了不是,又折回来金老夫人等人身边。
金老夫人因被扫了兴,叫人收拾收拾,跟其他府里的夫人们告辞,然后匆匆回府。
等回了金家,先前还高兴道观里老道士教了她许多的戚珑雪跟着金折桂、沈氏进了大房屋子里,惊呼道:“怎么把人家小道士带回来了?”
戚珑雪不说,众人还没发现,此时她一声惊呼,沈氏、金折桂看去,果然瞧见金蟾宫拉着南山的手,带他来金家了,金蟾宫的奶娘脸色尴尬,欲言又止。
“姐姐说,有便宜就要占。”金蟾宫护在南山跟前,唯恐人把南山送回去。
“谁说了?”金折桂一凛。
“我叫姐姐把从死黄子身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的时候。”金蟾宫流利地说。
南山在无着观对着一群老道士守着炼丹炉也寂寞,紧紧地挨着金蟾宫,不乐意回去。
“魁星,你从死、四皇子身上偷东西了?”沈氏头疼地看向一对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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